严安瞪大着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余姓男子笑完伸手拍拍严安的肩膀,「小兄弟,你还是趁早找个新主吧,你们爷完了,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你好自为之吧。」
「用不着你们多事!」
见那两人走了,严安忙从地上将严玉阙扶了起来,「爷,谁敢对你动手?是不是刘先生他们,太过分……」就要松开手去找琉琦理论,严玉阙却是摆了摆手。
「严安,不要……我们回去。」
「但是爷……」
见严玉阙坚持着摇了摇头,严安这才恨恨地放弃了找琉琦算帐的念头,扶着严玉阙站了起来。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严玉阙和严安回头,就见琉琦披着衣衫站在门后。
两人四目相交,彼此间丝丝绕绕着万千的情绪,暗潮汹涌,但皆都沉默不语,反而是严安先开了口,替严玉阙打抱不平。
「刘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家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们家爷,害他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下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琉琦将视线从严玉阙身上收了回来,垂敛了下眼睫,嘴唇动了动,而后声音很轻地道:「要不要进来上个药?」 却不想严玉阙微微弧起嘴角露出一丝有些涩然的笑意,他额头不知被什么打破,血流下,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袍子也沾满了泥水,样子说不出的狼狈,若不仔细看,真当是个乞丐了。
就见他瘸着腿,一拐一拐走到琉琦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琉琦胸口的衣襟,将他拖近自己的面前,歪着脑袋像是将他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之后,笑意更浓,那凝在嘴角的涩意也更浓,「在下身分卑微……就不劳连五爷费心了……」
说完将手往前一推,仿佛将一些原本留恋不舍的东西统统都丢掉那样,连带着将琉琦也一起推了开来。
琉琦没用上气力,被他这么一推背脊直接撞在门板上,接着定定地看着转身离开的严玉阙,直到他的身影走出了很远,琉琦的身子才背靠着门板一点一点地滑了下来,接着整个人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膝盖间,肩膀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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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玉阙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瘸一拐往回走,走了一会儿,轻声道:「严安,我终于知道被人背叛到底是什么滋味……我也终于知道被人夺去所有是怎样一种痛苦……」
严安看着自家爷从昔日的风光无限,到现在随便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弟子都能欺负的地步,鼻子不由一酸,虽然他们家爷脾气不好,但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变故,不由安慰道:「爷,这只是暂时的,爷你还能东山再起,到时候看看那些冷眼看戏的人怎样卑躬屈膝争先恐后来巴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