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吃饱了,吃得很舒服,心情都好了不少。
陆以朝在门口站着,听着祁砚清的声音,身体稍稍弯着,手揣在口袋里掐出红痕,告诉自己不能推门。
他用力闭上眼睛,呼吸发沉,心脏跳得很快,心慌悸痛。他不能进去,祁砚清会像梦里那样难过。
希望祁砚清别再因为他难过了。
那他就应该走得远一点。
楚星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下,然后把饭盒拿给陆以朝。
两人走开几步,在安静的走廊小声说话。
“我哥吃过药现在已经睡了。”
“嗯。”
“我哥喜欢吃这个饭。”
“我知道。”
“他没发现,吃了很多。”
“那就好。”
“你这不是还喜欢我哥吗。”
陆以朝没再开口,走廊上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声控灯都灭了,太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陆以朝低咳了几声,灯亮起来,照着他惨白的脸色,他哑着声音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祁楚星说着看向他的眼睛,目光执着,少见的带了几分强势,“陆哥,你回吗?”
“……回。”
“哦。”
祁楚星转着轮椅走了,不搭理身后那个人了,“我不跟你一起走,你要回自己回。”
陆以朝撑着膝盖咳了好一会儿,每一下都扯得腺体很疼,眼圈都咳红了。
他压着声音闷沉地咳着,捶了两下卒疼的心脏,走廊的灯亮了灭,灭了亮。
他该走了。
今天就是来看看祁砚清。
就只是看看他。
看一眼就够了。
就看一眼……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马上就走,不会被他发现。
他什么都不做,就看一眼。
等他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推门进去,坐在床边握住了祁砚清的手。
他的手很凉,很软,指骨修长骨节分明,握在手里像握着柔韧的丝锦。
他需要一点祁砚清的信息素。
可是标记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