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简松了口气,一直在手机上敲着什么,“那留在陆以朝身边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还是我来吧,我跟清清最熟!”
“清清多半不喜欢他了,都离婚了,结婚的时候就天天冷战……陆以朝就更别说了,他压根没走过心,这两人根本不合适。”
“是吗。”谈妄淡淡地笑着,“我倒不觉得他们没感情。”
周简叹了口气:“也是……陆以朝这几个月也不容易,但说不好他就只是愧疚而已,人回来了,他再捂几天,新鲜感过了,愧疚也都补偿好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谈妄挑眉,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了,“砚清的事注意别跟别人说,先静养身体,别让那些事打扰到他。”
“我知道,这事你放心!”
另一边,陆以朝煮好面条,清汤面上盖着溏心蛋。
他过去看祁砚清已经睡着了,呼吸声绵长伴着小小的鼾声,花雕翻着肚皮举着两只小黑爪子也睡得很沉。
他拔开祁砚清脸边的碎发,捏了捏他的脸颊,“清清,吃饭了。”
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胃要受不了了。
祁砚清睡得很浅,几乎是一叫就醒了,睁眼的时候一脸茫然,眼皮半垂着。
陆以朝笑了,捂着他睡得温热的脸,“怎么困成这样子,吃点东西继续睡,来。”
祁砚清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脸埋在花雕身上,往沙发靠背上贴。
宽松的卫衣卷起来,露出一截白净的腰线,细瘦骨感的脚腕交叠轻踩着,可能是觉得有点冷了。
陆以朝看着这个画面,忽然间就觉得鼻头发酸。
他怕这只是梦,这梦太真实了,让他无限沉浸。
他怕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找人,茫茫大海里找那个万分之一的概率。
陆以朝捏了捏眉心不让自己陷在情绪里,然后连人带猫把他们抱起来。
祁砚清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睁开眼瞪着他,一手抱着花雕,一手去揽他的脖子。
陆以朝颠了他两下逗他玩,看他拧起眉头后笑着说:“怕什么,摔不了你。”
他把人放到餐椅上,把猫送到猫粮边上,看着两个不省心的,“都先吃饭。”
祁砚清用筷子扒拉着面条,这个画面陆以朝乍一看以为是从前。
“你好好吃饭。”陆以朝眼底是红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藏着不稳的气息。
祁砚清假模假样地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了,目光转来转去找花雕。
“要我喂你才肯吃?”陆以朝拉了椅子坐在他旁边,用筷子挑起面条,吹凉放在祁砚清嘴边。
祁砚清平静地看着他,犹豫了几秒,慢吞吞地吃了。
陆以朝低着头呼吸越来越急促,端着碗的手也抖了起来,他轻咳几声又挑起一筷子喂到他嘴边。
祁砚清没动,呆滞迟缓的眼神盯着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眼泪。
陆以朝一直忍着,对上祁砚清这双漂亮又熟悉的眼睛后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抖着肩膀重重抽噎一声,他用力按住眼睛。
他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他拍戏胳膊骨折了,祁砚清在家里照顾他。
当时祁砚清也是这样喂他,一边喂一边笑,笑得手一直在抖。
“陆总这是提前适应老年生活了,好好珍惜啊,说不定以后我喂你吃饭比你抖得还厉害,吃一勺漏半勺,你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