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喝着豆浆,听他说话就胃疼,“签字了没。”
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就听陆以朝说:“当然签了,你以为我多稀罕……”
“嗯,我等会让周简去拿。”祁砚清声音很轻,没什么语气,“花雕你再养一阵,别欺负他。”
“祁砚清,我们见一面。”陆以朝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你自己来拿。”
“我很忙啊,陆总。”
“我等你,网上的事需要处理。”
电话被挂断了。
祁砚清站在清晨的街道上,他看着路边抽芽的树枝,又一年春天了啊。
上次还一起商量说要去踏春,说春天里的玫瑰信息素混着青草香肯定更好闻。
说了三年,没一次出去过。
祁砚清一进家门,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种倦鸟归巢的松懒。
陆以朝本来做好了骂他的准备,却在看到他脸色的一瞬间,又没出息的心软了。
“你昨天出院,谈妄没让你休息?”
祁砚清懒散地坐在餐桌上,“东西给我吧。”
放在他面前的不是文件,是一碗清汤面。
“我看你要饿死了,谈妄连口饭都不给你吃?”陆以朝神情不悦。
祁砚清挑着面条吃,热气熏眼睛,心口的位置被一股酸涩的暖意包裹。
他想起上次在餐桌吃饭,是他包了饺子,等了陆以朝一整天,等来一句不属于他的告白。
抛开不喜欢他这一点,陆以朝是个很好的人。
两人难得安静地吃饭,陆以朝的脸色也不好,他吃了半碗就觉得胃里很顶,再看祁砚清,吃东西跟玩似的,一共也没吃三口。
“你好好吃!”
“我不饿。”
陆以朝用力喘了几口气,“爱吃不吃!”
“祁砚清你怎么想的,现在网上的舆论本来就还没下去,你把我们作秀的事说出去干什么?”
“就算你想跟谈妄在一起!就算你想跟我解绑,你不挑时候?就为了谈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祁砚清被他突如其来这顿骂逗笑了,又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先给他定罪。
他笑着点头,“对对,是我有病。”
“祁砚清!”陆以朝怒火中烧,他刷了一晚上手机,一直在想怎么解决。
“祁砚清,这件事没那么难解决,离婚的事先不说,我先告了那几个带头的营销号,你只需要转发我的内容,我们先稳住……”
“何必啊,早晚都有这一天。”祁砚清打断他的话,“再说你不是早想离婚了吗,还不趁这个机会赶紧跑啊,不怕我再缠着你?”
陆以朝冷下脸,“你说得对,我就是看你可怜,算我多嘴了,离婚了我就不会再管你的死活。”
祁砚清沉默着拿过文件,离婚两个字很刺眼,心口又酸又涨,他说:“陆以朝,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