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顾忌地正准备换下,却猛地想起自己自己肩上还留着闵峙的牙印。他的动作顿了下,扭头望向一旁的付柏启,“我要换衣服了。”
其实脱个上衣而已,没必要遮遮掩掩,不过幸好付柏启没有说什么,扭头出去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方逢至才放松下来。他迅速地脱了上衣后顺眼望了下肩上的那个咬痕,虽然好的差不多,但还是有明显的印子。
方逢至一顿。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先是傻愣愣地呆了下,然后从耳根开始,皮肤慢慢变得发红。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那天闵峙莫名在自己肩是狠狠地咬了一口了。
像是掀开了一个小小的角,方逢至透过这个角发现了闵峙藏起来的、隐秘的占有欲。
不令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心动。
付柏启应该是接到公司的电话,站到一旁说话,见方逢至从房间里出来就走向他。
但方逢至没等他过来就先下楼了,他裹上自己的围巾到门外去。雪下得越来越大,算今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雪了。
方逢至避开付家的人,一个人跑到房后。待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他玩一样地推了个丑兮兮的雪人,两个球堆在一块儿,看不出个人样。但方逢至还是给他画了张脸,眉毛皱着,嘴唇也是直直的一条线,十分严肃的模样。
像闵峙会做出的表情。
方逢至没忍住笑出声,他弯着眼睛给雪人拍下张照片,然后发给了闵峙。
[图片]
[觉不觉得很熟悉?]
雪人歪歪扭扭的,方逢至又给它添了点雪,让它看上去大了些。
发过去的消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是太忙了吗?他之前听闵峙说家里人都不怎么喜欢过节,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方逢至把帽子戴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倒在雪地上。
他无聊地捶了几下雪人,被他一拳打出个缺口,像要倒了。
隔了会儿,雪人被他弄回原样他才慢悠悠地走回去。现在天已经黑了好一会儿了,在院子里玩闹的人大概是因为太冷,全都回去了。方逢至缩到门口坐下,他不太想进去。
里面大概有点吵。
他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拿在手里,界面上一直是那个陌生号码的聊天框,对面一直没有动静。
他没忍住,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方逢至把脸缩到围巾里,鼻尖红红的。
好想他。
快要到零点,镇上的人开始放烟花了,四面八方都是烟火炸开的声音。原本还想在零点的时候给悄悄给闵峙打电话的。不知道等下他会不会接。
方逢至抬起头,烟火映得他的眼睛也亮亮的。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一个人站在窗边看别人放的烟花。
在烟火声中,他好像瞥见有人影从大门那边拉开门走进来,他有些困惑地扭过头,头上正好炸开一簇火红色的花炮,整个院子都被照得亮堂堂的,包括走到了自己面前的Enigma。
他看上去像有些困倦,半垂着眼看着坐在台阶上的Omega。烟火声的隔空里,他听到男人开口。
“你怎么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