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济阁一向风气端正,尊重医术高超,医德高尚的人, 不会让有才之辈蒙尘,也不会放任小人之流胡作非为。
虽然之后还有一些人纳闷,这个新来的小学徒到底是什么来头, 明明没有中医的医学背景, 论医术却比他们这些正经中医药大学毕业的人还要精湛。
因为这, 悬济阁内部还掀起了一场emo狂潮,纷纷感叹自己是个废物,学了五六七八年,还比不上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
直到悬济阁核心师门里的一个内部人士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始挽救这些人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新来的这个小学徒是他们师公,也就是悬济阁首席中医师兼控股大老板的师弟的亲传弟子。
按辈分,就连他们也要喊他一声小师叔的!
人家哪里是不懂中医啊,人家是从刚出生就开始学医了啊!
他们启蒙用的是《弟子规》、《三字经》、汉字拼音,人家启蒙直接用《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
出发点都不一样,你跟人家比什么比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随着时间推移,一些人慢慢放下了心里那些嫉妒和小家子气,也开始谦虚地向白南星请教问题,互相探讨。
然后一个一个地被白南星不计前嫌的胸襟气度和扎实深厚的医学功底所折服。
现在的白南星,在悬济阁是团宠和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周末是悬济阁最繁忙的时候,很多工作党都会选择这个时候按摩推拿,缓解疲劳,避免、挽救自己未来猝死的命运。
白南星捧着他一本厚厚的病理学坐在桌前,在散发着草药香的中医诊所里格格不入。
“哟,小师叔,要期末考了。”
一个脑袋从旁边探了过来,凑到白南星耳边,声音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对啊。”
白南星斜了对方一眼,那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平头小青年,看着年龄不大,二十出头左右。
“你不是要考执业医师了吗,怎么这么闲。”
青年期期艾艾了一阵:“这不是……放松一下吗?”
白南星:“没过的话小心师兄罚你去背书。”
一连背个几天几夜,背到六亲不认,最后没有脑子只剩嘴巴肌肉记忆的那种。
“哎呀!这不是刚帮人做了个推拿吗!我现在手疼!”
白南星毫不客气戳穿:“手疼又不是脑子疼,快去背书。”
“呜呜呜,小师叔你是魔鬼……”
白南星毫不理会对方的鬼哭狼嚎。
小时候他被师父鞭策着去背书的时候可比这个惨多了。
一边扎马步一边背书,一边被扎针一边背书……
反正什么都逃不过背书。
拜他师父所赐,他比旁人更容易进入背书状态,每到精神涣散的时候就扎自己一下,效率极高。
四十分钟到,白南星站起来,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台养着的仙人掌出神。
师父他现在去哪儿了呢……
上次他回君灵山的时候,小木屋里已经积了层灰,桌上只留了一个「为师要去云游四海,勿念」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