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腓心中暗道不好,手臂也有些酸软无力,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闭上眼睛略有些费力地摸了摸自己额头。
“怎么了?”
林腓睁开眼睛,不知何时纪霁出现在他身边,声音弱弱:“没什么事儿,估计是被吓的。”
纪霁沉着脸勾了勾林腓颈脖上的羽绒服拉链,轻轻一拉,便露出被泥浆沁湿的衣物。
“事情太过紧急,我就只把外套换了。”林腓心虚解释道。
他都忘了这茬儿,怪不得摸着额头有些烫手。
纪霁一语不发地摸了摸林腓打湿衣物下的温度。
不是凉的,而是烫的。
林腓眯着眼笑了起来:“好啦,没事的,吃点药就行了。”
反正这里是医院,退烧药有的是,想吃多少都有。
但纪霁没有片刻被林腓的话安慰道,内心不断在责怪自己,他居然没有发觉林腓的情况。
林腓重新换上的羽绒服都被沁湿,本来林腓身体就不好,感冒也才痊愈不久,这又沾上病气,这让纪霁心情怎么能好。
这都是些什么劳什子的破事儿!
纪霁二话不说地把林腓打横抱起,换好干净的衣物后,让医生看了开了点药吃下去后,径直带着林腓回市。
林腓怕惹得纪霁更加生气,更不敢出声,默默缩在怀里,把冰冷的双手贴在纪霁的后背上,汲取源源不断的暖意。
在药物的作用下,林腓困极了,但他之前睡得太多,导致现在再困,也睡不着。
五个小时的车程,对于林腓来说是煎熬,但一想到能回家,心里头还是高兴的。
寺庙太清静了,消遣方式只有睡觉,床板又硬,睡起来也不如家里的舒服。
“睡吧,睡一觉也就到了。”纪霁低声哄道。
林腓也想啊,开始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依偎在纪霁的怀里,把头搁置在纪霁的颈窝处,后腰处也被纪霁的手搂着,安全感满满,待到后面的路程,林腓也还是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场觉,林腓没有睡得很深,纪霁抱着他下车,换好衣服后把他放在床上后替他用酒精擦拭身体……
这些他都知道,就是眼皮太沉重,实在睁不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鼻塞折磨着林腓强制睁开双眼。
林腓浑浑噩噩坐在床上,脑子一阵阵的发懵,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烫人的。
浑身发烫,林腓渴望着凉意,被子也被汗水打湿,摸起来都是潮的。
再睡下去,林腓觉得自己的身体就真的要散架了。
费力的起身,床下并没鞋子。林腓赤着脚踏在地上,脚心一阵柔软的毛绒绒触感。
这不是他的房间啊?
片刻后,林腓心底便有了苗头,大概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视线扫过四周,都是陌生的建筑和摆放,地方铺着毛绒绒的地毯,就连角落都没放过。
随处可见的尖锐的地方都被装上了防撞角,林腓还在纳闷,这里还养的有小孩子吗?
地毯从房间蔓延而出,走廊、旋转楼梯、下面的楼层,一一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