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腓被纪霁带着走进门去。
推开大门,林腓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就跟糟了贼似的。
可想而知,在他们来之前,陆庭与许文清爆发过多么多么强烈的争执。
走过玄关,再向里走去,正好撞见靠在墙壁上抽烟的许文清。
“你们来啦。”
屋内没有开灯,在暗色中,林腓根本看不清许文清脸上的神色。只能凭借其所说的话语,判断出许文清现在似乎……很开心?
啪嗒——
屋内灯光瞬间亮起。
众人寻着声音的源头望去,陆庭身形略微有些佝偻,整张脸毫无血色,泛着病态的白。
而右脸上清晰可见的一个红色巴掌,红色与白色形成鲜明对比。
而巴掌印的主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我说过,若是有一天我决定要走,你是拦不住我的。”有了明亮的光线,林腓终于得以看清许文清的神色。
愉悦。
就宛如一只多年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有朝一日终于得到了自由的愉悦。
陆庭同样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动,眼底泛着浓重的愧疚,“对不起……”
许文清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随意踢了踢脚边的酒瓶碎片,环视四周,心口中泛着疼意。
这个家是他一点点布置起来的,最终也是让他亲自砸毁的。
从林腓那儿被陆庭带回来后,许文清就一直被囚禁在家中,就连通讯工具也被没收。
幸好许文清早就做好对策,只要林腓能赶来,陆庭就必须得放他走。
“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许文清慵懒地再次倚上墙壁,指尖的烟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他神色肆意,嘴角微勾:“只要我许文清愿意跟你,就算你再怎么对不起我,也是我自己犯贱,怨不得旁人,也怨不得你。”
“腓崽,我们走吧。”许文清轻声道。
林腓回头看了一眼陆庭,随即快步走到许文清身边,两人并肩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许文清离去的背影如此决绝,陆庭感觉心如刀割。
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他就快什么都没了。持续的疼痛并没有让陆庭感到麻木,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像一直有人不断撕扯着久久没有愈合的伤口,疼得他痛彻心扉。
他使用着一切手段试图挽回许文清的心,却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许文清只是瞧着心软,其实心硬着呢。
“不要走、不要……”
纪霁快步上前,望着陷入颓废与癫狂的好友,低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此时追上去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陆庭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好好想想,这段感情要怎么解决。
如果放不下,那就去弥补伤害,就算再也走不到一起,也不要留下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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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商务车缓缓行驶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