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博走近,弯下身子,对着孩子们说道,“你们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病,你们不可离她太近。现在我让这几位叔叔把她送去医馆医治。”说完,还从身上拿出了防护面罩和几颗清心丸,递给孩子,“把这个带上。这几颗含在嘴里。”

“叔叔,我们想跟母亲一起去。”

“不可。你们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够保护好你们的母亲。懂了吗?”杜彦博耐心安慰道。

孩子年岁尚小,自然不是很理解杜彦博的话,还是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孩子牵起了其他几个孩子的手,擦了擦眼泪,梗咽道:“叔叔,我们听你的!我母亲还能好起来嘛?”

杜彦博看着地上躺着的母亲,又看看孩子们期盼的眼神,撒了个谎,“会好的。一定会有大夫把她治好。”

之后,非议留下来监督那四个衙役把孩子的事情处理好,杜彦博和剩余人员赶到了县府衙。

临时得到消息的鲍知县匆匆忙忙穿好官服,慌张跑出,嘴里还念叨:“来的竟然是那个杜彦博!这回完犊子了!”

这鲍知县刚好与进门的杜彦博碰了正着。

“鲍大人,这般匆忙,是赶哪里去啊?”杜彦博讽刺道。

“杜、杜大人,下官这、这...”鲍知县不敢抬头看杜彦博,只敢悄悄瞥上一眼,一看脸色铁黑,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彦博也不跟他废话,“你先带我去办公厅,把云鹤县的事情都报告给我!”

原来,这疫情最开始的第一例是在百里村,距离云鹤县不远的一个地方。发生第一例时,大伙都没怎么注意到,火来多了几例,因多是体弱多病之人,权当做风寒处理过去了,所以那翠环丫鬟回村时,还未发生异常。

可就没几天功夫,这得病的越来越多,除了老人小孩,连青壮年都被传染了。这鲍知县胆子小,不敢上报,直接就把百里县给封锁了,以为只要里面的人不出来,把得病的人关在一个地方,不要与他人接触就可以平安度过。哪里想到,这病早就在云鹤县里都开始传播,他也无法,只能一发现得病之人,便投到百里村关押病人的地方。

从未失礼仪地杜彦博,听完鲍知县的描述,拍案而起,“你、你简直是个侩子手!你这是要害了多少人命!”

鲍知县缩着头,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也好过面对一腔怒火的杜彦博好,哭泣着说:“杜、大人,下官这、这也是没有办法。”

杜彦博扶首,他心知这时候再怎么责罚鲍知县也只是浪费时间,叹了一口气道:“你带我去百里村。”

“百里、百里村?去不得,大人去不得!这村子...”

“病人去的,你这个作为云鹤县父母官的怎么去不得?”

“那里容易传染病!”鲍知县都跪下,扯着杜彦博的外袍。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上百口人,甚至是上千口人死于非命?为人父母官,本应为百姓谋福,这倒是好,直接推他们入火坑去了!”杜彦博一把攥起了鲍知县,逼着他派了一帮人,一起去百里村。

奔去百里村的途中,杜彦博心中也是无底的,只盼望这非书和非画找到去别处游山玩水去的沈笙和白南悠两个人。

那这两个人去那里了?

他们两个竟然和准备回亭里镇的顾延川碰上了。白南悠因天天被沈笙数落,心情甚是烦闷,便缠着顾延川一起留在云龙县玩上几天。

而这天,这三人夜游完,正坐在一家馄饨摊上。

“老板,来三碗馄饨,记得撒葱花。”白南悠对着馄饨摊主喊道。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给你做!”

白南悠转头来,感叹道:“若是此时配上个顾记白酒,那是再好不过?”

顾延川听这话来了性质,“白前辈也喝过顾记酒?”

白南悠笑了笑,“自然!爱酒之人怎么可能不去喝上一杯?我看你这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这脑子确实不错!来来来,偷偷告诉我,这酒怎么做的?”说完,还把耳朵凑了过去。

好在沈笙一把抓住了白南悠的衣襟,拉了过来,“别人秘方,别打听!”

这白南悠倒是老小孩个性,顿时不悦起来,“这顾小子的命好歹是我救的,这问一下又如何?”

“是我救的!不是你!”沈笙坐的笔直,毫不给白南悠面子。

这顾延川作为看客,笑出了声来,“真是羡慕两位前辈,感情如此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