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许蓦然侧首,似是被他吓了一跳,不过身体没动。
“这段是回忆,剧本上说,我对你表露过情意之后,看你没反应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伤心欲绝,对你进行过祝福我就打算扭头走了。”黎轻灼的音色低下来。
他的目光从盛许的长睫下移到鼻梁,再到下巴,最后落在了他微凸的喉结上,声线含着蛊惑一般:“你却掐着我的腰,箍住我的双手,不让我动……肆意、蛮横地亲吻我。”
黎轻灼抬眼,重新将视线定格在盛许的眼睛,不知是挑衅还是真的在正经对戏。
他说:“盛老师?你不动一下吗?”
盛许呼吸声听不见了,也没有热气喷洒在近在咫尺的黎轻灼面颊上。
他依旧持着那个姿势看着黎轻灼,只眨了两下眼睛,还是一动不动。
“要我教你吗?”黎轻灼和人对视,眉眼略弯,道,“盛老师演的剧我都看过,好像没在哪部剧里看到过你的吻戏……”说着,他又靠近了一点,几乎用气音道,“盛老师没怎么拍过……还是没拍过吻戏?真要我教?”
天花板上的灯一点也不漂亮精美,散发出的光说白不白,说黄也不黄。
可它却能让整个客厅里的景象裸|露无疑。
黎轻灼如鸦羽般的眼睫在他的下眼睑处投下一片会扑闪的阴影。
地面上便描绘出了两个人相触、几乎融为一体的影子。
耳边始终没有人说话,眼睛里的人影也依旧没任何动作。
“好的,”黎轻灼颔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现在我就是薄理。”
说着他的手指轻动,看起来是要去抓盛许的手腕,却在最后一刻只听一声“扑通!”
黎轻灼整个人都被按倒在了沙发上!
让他下意识低呼出声。
他的一条手腕被牢牢按着动弹不得,深深地陷在并不柔软的沙发里,黎轻灼惊了一跳,下意识想去动另一只手,只是意图还没变成现实,那一只手就也被按住了!
潜意识的恐慌又让黎轻灼想抬腿把人顶开,下一秒也被一双大长腿的膝盖紧紧压制,丝毫不能动弹。
“盛老师盛老师……”黎轻灼慌了,赶忙出声喊道,“吻戏而已不需要提前对啊!咱们明天到片场再说吧!”
怂得极快极没出息,好像刚才找事儿的不是他是盛许。
盛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灯光从上面倾泄下来,穿不透那个伟岸的身影,将影子全都送给了黎轻灼,也把黎轻灼包裹在了全是盛许的影子里。
“你不是想对戏么?”盛许沉声道。
“不想不想不想,”黎轻灼还在试图动身体,但真的不行,因此特别识相地快速解释,“我就是欠得慌想逗逗你,吻戏亲热戏有什么好对的啊,不都是即兴发挥么,那样才刺激是不是!”
怎么越说越欠,黎轻灼咬合肌一动,改口:“盛老师别跟我一般见识。……我错了。”
盛许像个手握人生死大权的高位者,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狠狠地压制着黎轻灼。
闻言连黑色的眼睛里都带上了一抹沉。
他道:“再闹试试。”
这话说的,跟教训小孩儿似的,黎轻灼喉头一哽,怕他真拉着自己对戏,只好顺坡下:“不闹了不闹了。”
两个人一上一下目不转睛地对弈了十分钟……大概应该是这么久,不然黎轻灼想不通为什么时间会这么漫长。
总之,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盛许声音更加沉闷地说了句:“话真多。”
细听之下还真有点教训的意思在里面。
但说完他手上便缓缓松了力道,紧接着是双腿,最后是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