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用指腹按着容夏的头皮,再三寻找还有没有漏掉的红肿部位。
他的力道轻重刚好,按在头上很舒服。
困意来袭,容夏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闭上了眼睛。
药水里加了一点薄荷,滴在头上凉凉的,偶尔会引来容夏的低声哼哼。
一瓶药水滴完后,容夏终于睡熟了。
梁淮轻手轻脚把他挪回枕头上,又伸手关了灯。
睡着的容夏又在习惯性地噘嘴,唇珠翘起的小小弧度可爱又娇气。
梁淮盯着他的双唇看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过去吻住,哪怕是在容夏已经睡着、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他犹豫许久,最后只伸出两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然后将手指递到容夏唇边。
食指和中指不受控制地瑟缩着,虚虚悬在容夏唇边半厘米的地方。
连这样隔空送上一个吻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梁淮心里酸涩,最终只用食指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容夏的嘴角。
*
寇雅郡最近十分忙碌。
公司在隔壁市的项目出了点小状况,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他放心不下容夏的狗,决定当天去当天回,下飞机时已经凌晨了。
他在机场的便利店随便买了点吃的填填肚子,结账时看到货架上摆着的巧克力,顺手买下了。
记忆丢失了,身体的本能还在。
拿到手里时,寇雅郡后知后觉地想到,容夏好像很爱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以前见段寒买过不少。
想见容夏的心情,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谁知送去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那样一幕。
满心希望地去,带着一肚子气回来。
一整天的时间过去,寇雅郡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离了婚,也确实不应该对容夏有太多要求,他想和谁来往,想和谁交朋友,都是他的自由。
寇雅郡故作大度地想,如果容夏有了新的情感经历,那也……
寇雅郡重重闭了下眼睛,赶紧停下自己乱跑的思路。
没影儿的事,胡思乱想什么呢。
想着想着,宾利已经抵达了容夏居住的小区。
生气归生气,狗还是要去遛。
萨摩耶乖巧坐在门口,听到门响后,激动得原地转圈圈。
寇雅郡给它套好狗绳,牵着它出了门。
在小区里溜达了半个多小时,萨摩耶终于折腾够了。
寇雅郡带它回到家,又简单收拾了一下狗狗的玩具和狗粮,离开了。
坐回宾利里时,寇雅郡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他脸色苍白地扶着车窗,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司机注意到不对劲,赶紧跑到后排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