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商晋脸上露出些不赞同的神色,“警察先生,苏悯还未成年,并且刚刚经历这样的事,我认为您无论如何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提出这种猜测。”
那位警察看了商晋一眼,对苏悯道:“抱歉。”
苏悯神色越发的淡,艳艳的桃花眼里也都是冷漠。
“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苏悯道:“我父亲总是不在家,我母亲的脾气不好。从开学之后我一直在学校,每次学校放假我都去朋友家住。所以说,我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回过家了,这其间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清楚。”
“但你和苏太太一直有联系,” 警察道:“你们每周都有通话。”
“是,” 苏悯道:“我母亲监督我跳舞。”
苏母是个很有天赋的舞者,她为自己断送的梦想痛苦不堪,并把这种不甘心延续到了苏悯身上,苏悯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学跳舞。而且苏母极为严厉,小时候的苏悯身上不仅有练舞留下的伤,还有苏母打出来的伤。
苏悯上高中之后,苏母对苏悯的控制力减弱,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会通过视频通话检查苏悯的舞蹈。
“我可以证明。” 商晋道。
警察对这个斯文有礼的年轻人还算有好感,证明苏悯没有参与的可能之后就结束了询问。临走之前,警察告诉苏悯等案件调查清楚之后,苏悯可以去警局签字领走苏太太的遗体。
送走了警察,房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商晋放下水杯,道:“苏太太的遗体还在警局,苏先生在重症监护室,苏想伤的不重,目前还在昏迷中。但是徐小姐的家人围在警局,要你给个交代。”
“人又不是我撞死的,找我要什么交代。”
商晋道:“苏太太毕竟是你的妈妈。”
“那就让他们去找我妈吧。” 苏悯拎起书包上楼,喊保姆阿姨给他弄点吃的,他洗完澡下来吃。
商晋站起身,目光追随着楼上的苏悯,声音微扬,“我建议你先去医院,毕竟就算是苏先生救不回来,病危通知书还得你来签不是。”
苏悯回以一声冷笑。
苏悯洗完澡出来,保姆阿姨给他弄了饭,他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顺手打开了电视。
阿姨站在一边,犹犹豫豫的问,“小少爷,您不去医院看看先生吗?”
“不着急。” 苏悯昳丽的容貌下凉薄的可怕,“商晋呢?”
正说着,商晋从玄关进来了,“我去问了问情况。”
苏悯未满十八岁,在很多地方都没有话语权,这时候需要有个成年人来为他发言。对于苏悯来说,没有比商晋更合适的人了。
商晋走到沙发边坐下,递给苏悯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
“我托人调查的,你爸和你妈的事。”
苏悯打开文件袋,其中一份文件是苏父起草的新遗嘱,目前只是一份草稿,还不具有法律效益。上面很清楚的写明了,他名下的现金,房产,包括苏氏集团的股份全都留给苏想。
苏悯把这一页翻过去,掉出来一张照片,是苏父,徐小姐和苏想三个人的合照,背景是游乐园,苏父和苏想头上戴着滑稽的兔子耳朵,徐小姐眼含笑意的看着他们。
“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苏悯道。
苏父不喜欢苏悯,因为苏悯自小学习舞蹈,身形纤细,容貌又秾丽的过分,一点不像个阳刚的男孩子。
“后面还有。” 商晋道。
苏悯翻过去,是一份保险合同,苏母给苏父买的保险,受益人是苏悯。苏悯挑了挑眉,苏母蓄意伤害苏父,这份保险当然不作数。
再一翻,又掉出来一份保险,是苏父买给苏母的,受益人是苏父自己。
苏悯都要笑了,“真他妈的天生一对。”
商晋敲了敲苏悯的脑袋,“不许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