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替陆晚星重复喝茶的动作,防着她突然尖叫或者跳起来撞到哪里,直到沈文华叫人来带她去洗澡。
露露被抱出去以后,儿童房只剩下陆晚星跟沈和微。
先前是三个人围坐成一个小圈,所以他们挨得很近。
陆晚星歪了歪身体,肩膀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块拼图。
他身上的信息素淡淡的,沈和微坐在旁边,注意力散着,随手拼完一个角落,才看他手垂下来,眼睛也闭上了,轻声叫他:“困了?回房间睡。”
“坐一会儿。”
沈和微就没再说话,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陆晚星的肩上。
半晌,陆晚星揉了揉眼睛,重新坐直了,精神了一下。
沈和微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孩。”
他这几天跟露露玩得挺认真,之前跟露露在微信上聊天,沈和微也知道,见过他听完一大片五十几秒的语音。
沈和微没有让他完全躲着露露的意思,但也不希望他把不喜欢的事做得这么认真。
“我就是,有时候会想。”陆晚星的一只手松松握着沈和微的外套衣角,慢吞吞说,“要是他在,会是什么样。”
沈和微也很聪明,跟他生的小孩,长到露露这个年纪,会不会一样的话多,还是像露露的妹妹那样爱哭。
要知道,陆晚星未满一周岁之前都很爱哭,丁凡惠说过,简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是男生还是女生,陆晚星第一次去医院时没有检查,后来就没能再有机会得知。
会喜欢机器人还是画画,到几岁能懂压岁钱的作用。
这些问题,到现在一年的时间,陆晚星还是经常会想起。
沈和微的钱包夹层里,一直放着裁剪下来的写了“给晚小星”的那部分画册扉页,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可以与陆晚星讨论这点痛楚的人,那只能是他。
沈和微的确因此而感到长久的痛苦。
他隔着衣服握住陆晚星的手,声音很低,接近破碎,相同的道歉不知在说第几遍:“这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在那时候怀孕,刚刚做过腺体穿刺,怎么可能留得住孩子,跟你没关系,陆晚星,全是我的错。”
沈和微一直有在避孕,他没打算在那时候要孩子,就严格用着Alpha专用的避孕药。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当天忘了吃药,他进陆晚星的生殖腔进得太深,做的频率太高,什么原因都有可能,却没有能代为承担后果的人。
只有陆晚星来承担。
来看露露有没有被抱走的沈文华愣在门口,久久没有回神。
第二天,沈和微一早就出了门,虽然早就安排好今天要极力压缩工作时间,一整个秘书办的人还是跟着他忙得喘不过气。
陆晚星起得也不晚,但等吃过早饭,坐等右等,都没有打牌的朋友上门。
沈文华上楼去换掉睡衣,在二楼招呼他:“上来,晚星。”
他把陆晚星带到影音室,从摆放碟片的书架高层找出一个小盒子,盘腿坐在地上,在里头翻找。
陆晚星也坐过去,随手拿起几盒,看上面标注的日期,都是十几二十年之前的。
这东西年代久远,在陆晚星小时候,是家庭富裕的小孩会带的玩具。
他们不懂用处,会暴力拆开,玩里面细长的磁带。
沈文华用了十几分钟,找出几盒,放在一边,拉上厚重的遮光帘,开始播放。
拍摄的人技术很不专业,画面抖动了好一会儿,间或有对话传来,但一直都是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