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的小孩加起来也没几个,但精力旺盛,没有不去的地方,遍地乱跑,营造出了一种热闹的氛围。
从他妈妈去世后,陆晚星这几年都没参与过这个场合,刚等到沈和微变成一个人待着,就走到他身边。
陆悉隔了几步叫陆晚星:“守着你老公干什么,怕别人偷?”
陆晚星没说话,陆悉说:“陆晚星,不认识你哥哥了?这么久不见,都不懂关心关心我。”
“路上冷不冷?”
陆悉笑了一下:“你没坐过不知道吧,冷啊,怎么不冷。没想到圣诞机票这么紧张,那么多积分都不管用,管你是谁,就两个字,没票。只能用家里那台破机器。”
他又说:“再问我放假放几天呗,寒暄你只想得出一个问题?”
“放几天假。”
“不告诉你。”陆悉拉着行李箱上楼,没走出几步,又喊,“陆晚星,你帮我挂衣服!”
陆晚星看了看身边的沈和微,他抱臂站着,已经在跟又找过来的堂哥说话,没看陆晚星,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陆晚星跟着陆悉上了楼。
陆悉仰面躺在床上,发出琐碎的抱怨:“那是羊毛的不能直接挂,你好好叠起来放上面。”
“那个是穿过的好吗,你没看到我把它放另一边?送去干洗。”
陆晚星默默地把两个行李箱的衣服都收拾好,转身准备出去,被陆悉喊住了。
“爸说厨房给我温着汤,你去给我端上来。”
陆晚星去端汤,中间绕去问沈和微可不可以回家,沈和微说没有刚来就走的。
他把汤给陆悉端上去,陆悉又跟往常一样,指挥着他干了些有的没的,最后让他等自己喝完汤把碗送下去。
陆晚星蹲坐在床脚,两只手抱着膝盖,垂眼不知道想什么,不言不语的。
陆悉习惯他那样子,也不喜欢他那样子,好像谁都看不起,就他高贵,就他特别,好像长得好看有多牛逼一样。
“沈和微对你好不好?看你这幅倒胃口的样子,我还听说他是性冷淡,答应过不标记你,应该没骗我吧。”
陆晚星说:“没骗。”
“你是舒坦了,结了婚有人养,又被开除不用读书,我呢?我真倒霉,都烦死了!他妈的学设计不是坐星巴克喝咖啡发s就行了?怎么他妈的还要下厂看面料啊!穿那防静电服不如把我杀了,还他妈一堆棉絮,我看没几天就得炸!”
陆悉说:“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陆晚星说:“我是休学,不是被开除。”
“反正差不多。”
陆悉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突然爬到床沿,挨着坐在地上背靠床脚的陆晚星。
“诶,我想起件事儿。”
他想了想,说:“去年什么时候,一月份那会儿吧,雪下得特别大,爸让飞机去接我,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没事儿,也不回来,是吧?”
是有这么回事。
陆晚星半夜结束便利店的兼职遇上的雪是临市雪灾的开始,他给沈和微打了个电话,被沈和微带回在临市的住所,后来半年多时间都住在那里。
陆晚星点了点头。
“那不对啊,城东城西的大学城的电都从一个地方来,我们学校断电,你们学校也断吧,你要是待在学校,不早被冻死了?”
陆晚星说:“我没待在学校。”
“我就说……”陆悉斜着眼看陆晚星,“之前冷不丁想到的,一直懒得问你。在学校谈恋爱了?还跟人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