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韩谌要解他的上衣,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韩谌蹙眉道,“别乱动。”
余简挣扎起来也有点力道,只是他才爬了五层楼梯,又四处寻遍了他母亲的骨灰盒,这会早就不剩多少力气 了,很轻而易举的就被韩谌握住了手腕。
男人脸色阴沉,他没有在余简的身上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对方和陆越独处了将 近四个小时。
屋外寒风刺骨,今天的温度将近零下,余简的家里没有暖气,只感觉整个人被冷气给席卷了,余简全身都在 瑟瑟发抖。
韩谌见他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早要你辞职你不听,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有段时间没有碰过余简了,也试图去找人替代过,却总感觉像是差了点什么。
许是因为余简药吃得多了,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昧,韩谌将余简抱住了,怀孕过了三个月,做那种 事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分明一开始只是想检查余简身上是否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到现在却逐渐的变了性质,不论怎样也改变不 了余简是坐了别的男人的车回家,还穿了别的男人的大衣,就连身上,也带了些古龙水的气昧。
这些韩谌都不喜欢。
余简被扣住了后脑,只能被迫去承受,之前男人很少和他接吻,还经常会让他面朝着床,像是不想看清他的 脸。
余简整个人都木然了一般,他原本体力也不是男人的对手,迟钝的发觉到不对劲了,只能抽噎着道,“……孩
子……别,别……伤了孩子……”
听见余简的话,男人难得的态度缓和了几分,“你还记得有孩子?”
知道怀了他的孩子,还不早去找他,偏要和别的男人鬼混。
其实他不知道,余简以前找过很多次他,只是每次都被他赶走了,就连上次听闻余简怀了孕,他也在病房里 用极其刻薄残忍的话去形容余简。
以前余简遇见了什么,总是会第一个想到找他,就连韩谌自己也不清楚,余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瞒着他了。 每逢过年过节,以及上回在东街遇见了意外,后来余简还总是在他公司楼下徘徊个不停。
从什么时候开始,余简居然敢躲着他了。
刚才看见他坐在客厅内,如果换作以往,余简该欣喜的问他来了多久,为什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可刚才余 简回来时竟然还想往房间里躲。
在这种事情上余简体验不出什么好的,那段时间是因为想着男人会对他印象好一点,带了些讨好的性质,才 刻意隐忍住疼痛。
他眼眶通红,一只手臂下意识的护在了自己的小腹,害怕肚子会碰到桌角。
直到他身上再也嗅不出一丝属于别人的气息,韩谌难得的抱他去浴室里清理,在他失神的片刻对他道,“这里 环境太差了,明天搬到我那里去。”
余简怔了怔神,稠密的眼睫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不清楚为什么,分明男人要带他回家,想和他住在一起了, 他却不再像以前那么高兴了。
他大抵是清楚了,男人如今的好,也只是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
而他余简本身,就算又冷又疼,还是会被男人放在冰冷坚硬的玻璃桌上,为免会抵到肚子,男人头一回让他 面朝着自己,可后背还是被磨蹭的一阵生疼。
韩谌讨厌他,所以才连床都不愿意让他上,他去找过男人的那几次,男人从来都不让他躺在主卧的床上,除 去第一次男人暍醉酒将他认错了。
其实从彻底撇开关系后,男人就该知道他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男人就该知道,他没有了工作,每天都在四处寻找,生活也逐渐变得窘迫,母亲生病后,他首先想的也是求 助对方,得到的是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滴水未进,滴米未食的状况下,被对方赶走。
一个人漫无目的行走在偌大的城市里,那一瞬间,什么绝望的想法都想到了,才会听信别人的话。
可男人从未伸出过援手,现在却在怪罪他找了一份工作。
余简只是反应迟钝而已,理解能力比一般人要差上许多,但他并不是傻子,可能许多人,在别人将自己送的 礼物丟在垃圾桶里以后,就会和那个人划清界限,而余简得等到对方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了,才逐渐意识到原来 他的想法有多天真。
以往在韩谌面前,都是他主动去找话题,他今晚难得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