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身后走过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小男孩连忙跑了过去,诉苦道,“爹爹说他不要我了。”
听见这句话,男人淡漠的神色变得有些慌张,他走过来,声音放柔了好几个度,“……你别当着孩子的面胡
说……你怎么可能不要他,病会治好的,你不是还想去很多地方吗?等身体好些了我陪你去。”
男人小心翼翼的,生怕面前脸色苍白的青年会转瞬消失。
最让人惦记的,都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真正睡手可得时却往往不懂得珍惜。
夜已经深了。
乔原回到了家里,偌大的房子一个人待着显得过于空旷了,他打开电视,而后找到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把 声音调大,这样好似房间里就能变得热闹一些。
他将后背仰倒在在了宽大而柔软的沙发上,大脑放空的看着头顶。
最后一段时间,乔成铭放弃了在医院里治疗,想回到原先生活的地方去看看,乔原便陪着他一起。
可当初,他多想陪母亲最后一程,多想能够经常在医院里守着母亲,可他出去见一次都是奢望。
尽管他想要遗忘,但宁修远留给他的梦魇短时间内很难忘却。
乔原微微闭上了眼眸,试图让自己的精神缓和一些,脑海里想到了刚才遇见的那一家人,小男孩的皮肤白白 净净,模样生得很好看,若是宁墨年龄大些了,会不会也像那个小孩一样调皮。
别再去想了。
乔原在脑海里告诫自己,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别断得不清不楚。
他起身去浴室里泡了个澡,水温适中,白皙的胴体浮起一层绯色,乔原的手指放在了小腹处,和以往的平坦 有些不一样了,小腹微微隆起,已经能摸到一个弧度,仿佛是晚餐吃多了,可乔原只是随意的在饭馆里打包了一 份素菜,他现在沾不得油荤,不然会从喉咙里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增长,肚子会越发的明显,好在到了秋冬时节,勉强还能遮一遮,这段时间太难熬了。
乔原的嘴角浮起了细微的笑,而后又是沉寂的悲哀,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可他还 是无法彻底的摆脱宁修远。
这几天,宁修远仿佛回到了先前的状态,头疼药大把大把的吃,短短的几天,分明是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 却看起来萎靡不振,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
江言私藏了大量的毒品,还试图找人绑架乔原,两项罪名,再加上宁修远动了点关系,足够江言这辈子都在 牢狱里度过了。
当天晚上,乔原走了以后,宁修远单独审问了江言。
对方一开始是小声的示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后来见他态度坚决,怎么求饶都不管用,就变成了另外一 副面孔,清秀的面容瞬间变得阴狠和扭曲。
“我们都快要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你也不会和我解除婚约,他不过就是个下贱的男娼,什么都
靠着宁家生活,既然他要故作清高,那还不如早点死了安静!他早就该死了,他妈病死的那天他就该过去陪 葬!! !,,
听见江言的话,宁修远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笑,他想到当初,自己居然愚蠢的劝说岑礼和江言做朋友。
身旁的人见他居然笑了,唤了他一声,“……宁总,需要把他的嘴给堵住吗?”
宁修远摇了摇头。
乔原已经离开了,他也想自己能活的明白点,别总是被蒙在鼓里,把好的当成了恶,把虚情假意当做真心。
多可笑。
当初江言还在他面前劝说,说岑礼的母亲去世了,肯定是最近情绪不太好,要他多多体谅。
原来嘴上说的话和真实想表达的可以不是同一个意思。
宁修远笑出了声,他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难怪……
难怪无论他做了什么,乔原都不会再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