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这个孩子了。
不到一会儿,韩谌便回来了,把所有清淡的食物几乎都打了包,光是汤蛊就有三四种,粥的口昧也有不少, 还带了清蒸的虾饺和灌汤包,来供乔原选择。
乔原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平静,看见韩谌打包过来的食物,问,“还有别人要过来么?”
韩谌道,“就我们两个人,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乔原现在并没有多少食欲,但还是暍了一碗清粥,他知道,韩谌为他付出了很多,就连他忘掉过去的一切 了,韩谌也没有将他绑在身边。
韩谌给他夹了一个灌汤包,递到他的唇边,“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如此亲近的姿态让乔原略微顿了一下,而后张开唇将韩谌递过来的灌汤包用嘴接起,轻轻咬了一口,里面的 汤汁就溢了出来,有些溅到了韩谌的衣服上。
乔原连忙抽出一张纸巾,帮韩谌擦拭着衣服上的汤汁。
韩谌轻笑道,“没关系,衣服脏了就脏了,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乔原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先前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还能坦然的接受韩谌对他的好,将对方当成朋友,可如今……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他和韩谌,也同床共枕过,只是韩谌从未对他做过出格的举动,他还曾在半夜里披着一件单薄的浴袍去敲韩 谌的门,想把自己给予对方。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病房的门并没有反锁,门被推开了一个豁口,看见他们靠的如此近,宁旗的脸色略略发沉。
韩谌拦在了乔原的面前,问,“伯父,您有什么事情么?”
“……”宁旗早就知道宁修远这段时间的动向,这两年来,他也试图给宁修远介绍过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但
宁修远心里一直记挂着岑礼。
岑礼给他们宁家,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孙子。
但如今的岑礼,已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宁修远的情况不太乐观,医生说,若是病人的求生欲望强,应该会醒过来的比较早。
再怎么样,也是为人父亲,宁旗的神色里多了些沧桑,“修远是为了救你,才会伤的这么严重……既然你已经
醒来了,那就去看看他吧。”
韩谌正要开口拒绝,就听见身后的人道,“我并没有要去看望他的义务。”
“……”宁旗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很少有人在他面前如此不敬,就连当初的岑礼,也还是会尊敬他。
他资助岑礼只是一次偶然,但青年看见他的时候,脸上满是感激和敬畏,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 做的不对,他当时,也欣赏过这个懂事又有礼貌的青年。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不是修远救了你,现在也是你躺在病床上。”宁旗的神色肃然。
乔原站了起身,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我有要他救我么?伯父,您大概是忘了您儿子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怎么 现在到我这里,就全是我的不对了?”
听见乔原的话,宁旗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忘了他是怎么把我逼到绝路上的,而您,一直都在袖手旁观。”
“我也找过您,求您让他放我一条生路,可当时,您是怎么对我的?要我认命,乖乖当他的玩具?
宁旗在商场上,向来都是运筹帷幄的,当知道宁修远对岑礼做的那些事,也不过是有点惋惜罢了。
那点惋惜,并不足够他去将岑礼拯救出来,他甚至还想岑礼懂事听话,单纯的像是一张洁白的纸,也免得宁 修远在外面乱来,到时候惹上什么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