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礼手里抱着那束鲜花去了医院,护工也习惯了他这个时间来看望,自然的将花接过来,然后拿出一旁的闲 置的玻璃瓶,去外面接了些水,把花养在了里面。
这些妇人都看在了眼里,近些天,她胃口越来越差,原本就骨瘦如柴,如今就连动弹一下,都还要让人搀扶 着。
因为有宁家的资助,妇人住的病房是单人间,药也是用的顶好的药,以至于宁修远总是说岑礼欠他的,岑礼 从未反驳过一句。
阳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让单调的病房内多了些暖色。
“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考虑好没有? ”妇人的声音很弱,模样看起来也没有了之前那么精神。
“……什么? ”岑礼问。
“你一个人,妈也不能放心,你年龄也不算小了,妈知道,自己看不到你以后成家立业,但你总得找个人陪 你。”
“……”岑礼的神色微顿,过了几秒道,“我还没有毕业,等以后有能力了再说吧。”
昨天的事还历历在目,宁修远虽然只是把他当一个床伴,但却不肯放过他,连他身边多一个人都要过问,更 别说是谈女朋友,他也不想耽误别人。
“唉……”妇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像是一件她未完成的责任,没有哪个父母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婚。
护工将花放在乘了水的玻璃里,没有过多打扰他们母子俩的交谈。
“小慧。”妇人道。
“……阿姨,您有什么事情吗? ”护工走到病床边了问。
妇人有意撮合他们,道,“好久都没有出去了,你们陪我透一会气吧。”
“好。”
护工将放墙边上的折叠轮椅散开,放在了病床旁,一个人搀扶起妇人肯定是有些吃力,护工才把妇人扶下 床,岑礼就过来了,这个动作难免让他们有了肢体接触。
护工的脸略略发红,她其实对这个样貌俊秀的男子挺有好感的,听说在L大读书,这是她这种很早就辍学的 人所羡慕的。
外面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带着几分暖意,这些天的阴郁,好似都在阳光底下蒸发了,只是岑礼不会想到,这算 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里,最放松的一天了。
宁修远本来答应了陪江言一起去登山,但车才开到上脚下,宁修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药的主要组成成分是益母草,这种药是适合女性经期暍的,若是小产了,也可以暍这 种药来调节身体。
岑礼为什么会暍这种药??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但宁修远不想往那方面想,他觉得岑礼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岑礼怎么敢……
况且……男人有孕,这也太离奇了。
他突然想到有一天晚上温存过后,岑礼说起过,若是他要孩子,就让他去找别人,难道这算是一个预兆?
“阿远……”江言在旁边叫了一声。
宁修远的脸色沉得厉害,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今天我陪不了你了。”宁修远道,“晚点我要司机来接你。”
“……怎么了? ”江言问。
宁修远没有答话。
他还要在医院里再确认一次,就算岑礼再怎么在他面前骨头硬,可他要是态度稍微凶狠点,对方也只有顺从 他的,他实在无法往那方面想。
所以……避孕药也是岑礼吃了?
宁修远几句话安抚好了江言,随后就开车去了那家私立医院。
那人问,“您家里是有小产过的人吗?吃这种确实有利于恢复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