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出男人低哑的嗓音,“请假了怎么像消失了一样,你现在在哪?”
“……”总不能说是在宁修远的别墅,岑礼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在医院。”
“把位置发给我。”
“……”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岑礼以为对方不会再继续追问,手指握住了手机,半响都没有答话。
“不肯告诉我?”韩谌的声音沉了些。
“……不是,只是天都黑了,不用再麻烦您了。”
“作为老师,学生都好几天没有来上课了,慰问一下总该可以。”
“……”岑礼抿起薄唇,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哪能见人,就连明天去学校,他都还要把宁修远留在他身上的痕迹遮掩好。
“岑礼。”韩谌叫着他的名字,“你好像很讨厌我?”
“……没有。”
韩谌二十八岁就成了L大的教授,对于泥足深陷的他而言,韩谌是他所仰望的对象,他不也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开门声。
“我还有事,先挂了。”岑礼有些急促道,然后将电话按了挂断。
推门而进的人是宁修远,大抵将他折腾过一番以后心情好了些,特意给他送了饭菜上来。
“刚才在和谁说话?”宁修远皱眉问。
“……同学。”
宁修远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待了一会儿没有走。
尽管坐在软凳上,身体多少也有些不适,岑礼侧了侧身,看着面前的食物半点食欲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宁修远就在面前。
对方见他一直不动,拿起勺子要喂他,就像摆弄一件称手的器物般,岑礼往后躲了一下,道,“江言还在楼下等你。”
宁修远的脸黑了下来,“用得着你提醒?”
宁修远把勺子放回碗里,瓷器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
见岑礼这副模样,宁修远也没了什么兴致,烦躁的起身离开了。
宁修远总是想他摆出自己喜欢的样子,但对他半点耐心都没有,殊不知人都是有自己的认知和情感,不像机器一般,能随意调到自己满意的程度。
手机新收到了几条短信,是韩谌发给他了,岑礼点开了以后扫过一眼,就搁置在了旁边,下次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谌了。
难得安静的一晚,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
宁修远给他在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岑礼原本打算周末再去医院做手术,但宁修远听闻了风声,这件事也就不能再继续往后拖延了。
第二天一早,岑礼就坐车去了医院,他在办公室找到了白成郁,想今天就能够做手术,况且男子有孕本就很离奇,以他目前的状况,他也畏惧去别的医院。
“今天动手术?”白成郁有些诧异,“那你的身体状况……”
“再拖延下去,宁修远就会知道。”岑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