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蒋衡险些被他气笑了:“我跟谁去练啊。”
这句话戳中了纪尧心里某个隐秘的点,他的心情一瞬间变得雀跃起来。他顺势躺在了蒋衡身边,贴着他的后背跟他裹着同一条被子,悄无声息地侵入了蒋衡身边最后的私密领域。
纪尧最后一口气还没喘匀,但手已经不老实地掀开了蒋衡的衣摆,顺着他的腰线攀了上去。
他的指尖往上挪了挪,最后落在蒋衡上腹的刀口上。
几个月过去,刀口虽然愈合了,但依旧新鲜,摸起来有一点明显的突兀感。
纪尧的指尖在那道疤痕上游移了许久都没离开,忍不住把脸贴在了蒋衡的后背上。
“刚去英国那会儿,生活不太规律。”蒋衡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先一步坦白了:“那时候心情不好,有点放纵,总是跟同学出去喝酒,一来二去就不小心熬坏了。不过后来都有好好保养,没什么问题。”
“那还喝进医院了?”纪尧问:“你知道当时多危险吗?”
纪尧现在还有点后怕,那天蒋衡的出血量早就到了危险值,如果他当时喝得失去意识导致自己没能叫救护车,恐怕他今天都见不到这个人。
“……那是有意外情况。”蒋衡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那时候蒋义去世了。”
纪尧微微一怔。
“我本来没想回国发展,但是蒋义忽然遇到了他初中时期的初恋情人。”蒋衡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女的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想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转给那个新的孩子。”
“我不在乎他的钱,但他手里有很大一部分东西不属于他。”蒋衡说。
蒋义是个道德败类,出轨败露后也不肯离婚,使了很多手段,导致起诉离婚一直没有判离。萧桐跟他折腾了好多年,最后才以“净身出户,把所有分割财产份额转移给蒋衡”的条件得以离婚。
蒋义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反正蒋衡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这辈子挥霍完了,剩下的的遗产给他,他不觉得心里不平衡。
但当这个“唯一”条件不复存在之后,这个约定就变得摇摇欲坠了。
“所以我才回了国。”蒋衡说:“我本来想跟他打官司争这部分财产,结果没想到还没等怎么样,他就出了意外,车祸身亡了。”
“讽刺的是,他根本也没跟那个初恋结婚,大概是防着她,想等她生了孩子再说。结果没想到自己死得那么意外,所有遗产都落到了我手里。”蒋衡说:“他初恋的孩子才三个半月,那女人大概觉得争不过我,所以要了一笔钱,就干脆地把孩子打了。”
纪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圈紧了蒋衡。
蒋衡恨蒋义,但他显然也做不到对蒋义的死拍手称快,那种复杂的血脉相连拉扯着他的情感,让他既做不到无视,又不甘心为蒋义的死而痛苦,所以只能借由应酬来放纵一把。
纪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想要安慰蒋衡,又觉得语言实在太过苍白。
于是他想了想,目光微沉,毫无征兆地掀开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
蒋衡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觉得纪尧的手推开了他的家居服,将他整件上衣都卷到了胸口。
下一秒,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凑过来,只见纪尧按住了蒋衡的右手,低下头吻住了他的伤疤。
蒋衡刚才搂了半天暖宝宝,把整个上腹烘得暖意洋洋,纪尧这么一凑过来,带起了一点微凉的触感。
刀口愈合生出的嫩肉要过上好几年才能恢复如初,现在敏感得不像话,纪尧只用舌尖试探性地碰了碰那道刀口,蒋衡整个人就呼吸一滞,腹肌都绷紧了。
“阿尧——”
他话还没说完,纪尧已经不满足于轻触,他用舌尖勾勒起那道刀口的轮廓,留下一片湿淋淋的触感。
那感觉又疼又痒,蒋衡只觉得后背发麻,一股细小的电流顺着他的脊椎往上攀,飞速地布满了他全身敏感的神经。
这显然有点超出蒋衡的承受范围,他眉心无意识地皱紧,腰背绷起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右手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但又被纪尧用力按住了。
蒋衡的腰身微微下沉,似乎做了个想躲避的动作,但后背就是柔软的床铺,他实在躲无可躲。
“阿尧。”蒋衡咬着牙说:“起来。”
他尽可能地在维持自己的理智和平稳状态,但看得出来,纪尧再闹下去,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