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是什么掏空了他的身体呢?是酒还是色,是名还是利?如果再来一次,他会不会悔过呢?会不会选择坚守家庭呢?
谭明铠转头偏向了床外,他不知道答案。一切也都不可能重来。
林春晖出院以后,秋煦严格遵从医嘱,每天定时定点抓着哥哥换药。为了监督着他忌口,更是把做饭的工作也揽了去,自己做的虽然味道一般,但是好在能掌控食材。月余下来,林春晖嘴巴简直要淡出鸟儿来。一直到他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还是吃不上一口酸辣劲爽,为此郁闷至极。
然后他终于得着一个机会。
那天孟放在朋友圈里深夜放毒,发了张烧烤的照片,火辣辣的靠肉串和扇贝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馋虫上来,林春晖酸溜溜地回了一句:“欠我的饭啥时候还?”
结果刚回了没一会儿,孟放就下边回复道:嗨!那还不说还就还,走着!
还没等林春晖愣过来,很快孟放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我啥时候欠你饭了?我欠的不是酒吗?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聊了起来,最后约好了明天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这些日子下来林春晖心情郁结,但是每天跟小煦在一起,他又不能发作,只能日日强颜欢笑,只有在夜里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才偷得一夜独数属自己的时光,能趁着黑暗的遮掩,偷偷释放心里的酸楚。
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大醉一场了。
这天孟放言而有信,没等林春晖打样,就骑着摩托来到了水果店接人。林春晖远远就看见了人,立马关了灯,锁了门,麻溜爬上车后座,一拍孟放的腰:“走!”
孟放挑眉意外道:“呵!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
林春晖没听明白,但肯定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儿,忙不解地问道:“什么饥渴?我怎么就饥渴了?”
“你急什么?我说的是对酒饥渴。”孟放微微偏头道,“以前也没见你喜欢喝酒啊?”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起来第一次见我的情况了,一定是觉得后悔没有把握良机,所以想想故技重施,喝醉了好跟我乱性。”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发现我的小浪浪现在对小晖哥是有点要抬头的反应的。”
林春晖被他的胡话气得不轻,忍不住狠掐他的腰,“叫你放屁,撕烂你的嘴……”
“唉唉唉好了好了别闹骑车呢。”
孟放带林春晖去的酒吧叫醉生梦死,林春晖从未去过酒吧,自然也分辨不出来什么好赖,只是一进门就好奇地四处打量。“我跟你说,这地儿绝了,那边那个调酒师你看到没?头上染了一撮紫毛那个,真他妹的邪乎,他调的酒要多牛有多牛……”
不过那天林春晖到底也没敢乱窜,任凭孟放喋喋不休地跟他介绍这儿好那儿好,他还是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地坐在卡座上,像个学生一样乖巧地小口喝酒。孟放耐不住他无聊,跑到调酒台跟调酒师聊了好一会儿天。只是又不放心第一次来的林春晖,所以说话也难专心,有一句没一句的,眼睛时不时往卡座看过去,最后还是那调酒师识趣,似笑非笑道:“不放心就过去陪着坐呗。”
孟放不作声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下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来说道:“清纯老处男,第一次来。”说着朝林春晖看过去,狭长的眼中夹着揶揄的笑意,“我过去了。”说着朝那紫毛飞吻一下,转身走了过去。
“我还没问你呢,好端端的为什么想喝酒?你变坏了。”
孟放走过来把手放在林春晖肩上,拍了一下然后坐在了他身边。
林春晖被拍肩膀吓了一跳,一看到是孟放才放下心来,挪两下屁股又坐端正了。着受惊的模样居然看得孟放有些心痒痒。
“没啥啊,没来过想试试不行吗?”
“呦!那小晖哥没试过的应该还挺多,要不要……”说着一脸阴险地靠近林春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又提起了那油腻的腔调继续说道:“试点别的?”
“试、试什么?”林春晖头往后歪了歪,跟他移开了些距离。
孟放又追上去,“试点~刺激的。”嘴巴暧昧地朝他的耳垂喷洒着热气,几乎算是衔住上了。林春晖热得不行,浑身难受,一把把人推开,还赏了一句毫不客气的“滚蛋!”
大傻逼!自己早就试过了好吗。但是也没必要告诉他。
孟放被拒得有点粗暴,懵逼了半天,才悻悻地坐好了。心里却在暗想着,一定是他太害羞了,等他待会儿喝多了估计就放得开了。嗯!精神胜利以后,孟放再度恢复嘻嘻哈哈,“来来来教你玩筛子。”
他以前挺看不上林春晖,不是那种看不起的看不上,就是单纯觉得不是自己的菜,从挑选伴侣的层面来说看不上。但是这三两年过去了吧,什么样的都耍过了,再看到林春晖的时候,竟觉得他身上新添了些什么自己说不上来的东西,而且人也比以前好看了,这三五次接触下来,一次比一次心痒痒,他想尝尝这种老实型的。
孟放教林春晖玩游戏,然而他学了一会儿不得门道,还是输,输了几把居然输急了,于是赌气一把子推了,只是专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