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不过……好在门风清白,人口简单。”
明兰低头喝茶,并不接口,如兰不知内情,自顾自的调转话题:“后日去广济寺,六妹妹可想好穿戴什么了?我要把大姐姐给的那副累丝嵌珠大凤钗戴上,上头的宝虾缠头一抖一抖的,可好玩儿了。”
明兰笑道:“我嘛,就戴那副嵌翠玉的莲花银缠丝头面去。”如兰皱了皱鼻子,嫌弃道:“太寒酸了,你就不能给咱家长长脸吗?若没好的,我借你就是!”气势凌人。
明兰倒不在意,放下茶碗,一脸正经道:“咱们是去进香祈福,你戴那么多金晃晃的去,小心耀花了菩萨的眼睛,便听不进去你求什么了,长脸?小心被打劫的瞧中了,那可真长脸了!”
如兰瞪眼道:“天子脚下,谁敢打劫?闷了这许多天,我可要好好玩玩,我还要戴上太太那支宝石攒花的金簪和珍珠项链呢。”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我的天啊,你这一身便可开个首饰铺子了,五姐姐行行好,饶了您那可怜的脖子吧!”明兰吐槽,如兰伸手来拧她的脸,明兰忙躲。
墨兰见她们俩笑闹成一团,觉有些受冷落,便冷言冷语道:“往年都正月里去上香,偏今年拖到了如今才去,有什么趣儿?你们还这般高兴。”
如兰立刻回头,反驳道:“老太太说了,京城鱼龙混杂,若赶在正月里人多时去上香,便不能妥帖照看,到时候别引出些事故来!你以为在登州啊,能把寺里寺外的闲杂人驱赶开?若被登徒浪子瞧见了怎办?”
墨兰轻笑道:“妹妹戏文看多了吧,这般多虑,正月里多是名门豪族去的,便是我们看不严实,他们也会严密提防,有什么好怕的?老太太也忒小心了,到底年纪大了。”
明兰听了很不舒服,眉头一皱道:“难道名门豪族便没有登徒浪子?姐姐这般花容月貌,人见人爱,还是少为爹爹兄长惹些麻烦罢。”声音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
墨兰生生一噎,咬牙怒道:“妹妹什么意思?!”
明兰微笑道:“姐姐说呢?”
墨兰愤恨的瞪过去,明兰毫不退让,如兰十分兴奋,可惜两人只对视了一会儿,明兰便撇开眼神,温和的笑了笑,道:“妹妹的意思是,长辈总比咱们想的周到些,咱们做小辈的听话便是。”
墨兰忿忿坐下,如兰还嫌不过瘾,正要添上两把柴,忽然帘子掀开,一个伶俐清秀的小丫头钻进来,正是如兰身边的丫鬟小喜鹊,她朝几个女孩恭敬的福了福,然后向着如兰笑着禀道:“五姑娘,太太叫你去呢。”
如兰惊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轻呼道:“呀,我又忘了!太太叫我帮着她看些账本。”还故意看着两个兰,不无得意,“……四姐姐,六妹妹,我先走了。”说着便急急忙忙的离去了。
待人走远后,墨兰才重重拍了下桌子,恨声道:“瞧她那张狂样儿!太太也忒偏心了!”
明兰又端起茶碗,轻轻吹着,还道:“林姨娘教四姐姐诗词歌赋,太太教五姐姐管家理账,我跟着房妈妈学些女红,这不挺好的嘛。”
墨兰看着明兰,只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肚子里憋着气,便又阴阳怪气道:“听说那贺家公子的祖父己致仕,家中只一个大伯父在南边当知府,也不知会不会看顾侄子。”
明兰一句也不说,只默默听她说完,才放下茶碗,微微侧身正对着墨兰做好,正色道:“姐姐可还记得登州的美韵姐姐?”
墨兰没想到明兰忽然提起这个来,怔了怔,才道:“记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