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特么流马尿!”胡天围被他哭的心烦,“你身边的奴才哪一个是好东西,不是搜罗豢养恶兽,就是帮着你欺侮平民,死了也活该!再嚎丧老子先刮了你!”
金保辉只好抽抽搭搭的闭嘴。
“现在怎么办?我们不会真被困死在这儿吧。”千雪深开始慌了。
蔡昭满脸困惑:“应该不会吧,小时候我姑姑找了个瞎子给我算命,说我会舒舒服服的寿终正寝啊。”
“江湖术士的话也能信!”听见这种鬼话,千雪深差点抓狂。
“为什么不能信,那是我们镇上最贵的算命瞎子,一次要二两银子呢。”
那边厢,周致钦对挚友十分歉意:“东方贤弟,都是因为我一意为子复仇,才害的你陷入这般困境。”
东方晓盘腿调息,微微睁眼:“八拜之交,说什么害不害的。今日若是为了我的事,周大哥定然也会一般行事的。”
蔡昭远远见到这情形,不禁赞叹:“果然是磊落豪杰,生死一言,义无反顾。”
慕清晏而无表情:“忒假。”
千雪深皮笑肉不笑:“这次我赞同晏公子。”
蔡昭冷哼一声:“你们两个邪魔外道,只有在损我的时候才一鼻孔出气吧。”
慕清晏:“非是损你,而是事实。相交几十年的兄弟,该说的话早该说完了,彼此之间心意相通才是。这时候还需要用言语表明心迹,可见交情一般。”
千雪深:“就算不是交情一般,也定然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
蔡昭:“……大强,你还想要出了冰窟后让我放你下山么?”
千雪深立刻变过一副嘴脸:“我仔细想了想,小晗说的也有道理,所谓蜡烛不点不亮,道理不说不明,哪怕亲兄弟,也应当说清楚彼此的心迹嘛。”
慕清晏莞尔,笑斥:“怂货。”
一旁的蓝田玉听他们三人互怼,忍不住道:“都这地步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情笑闹。”
蔡昭道:“我姑姑说,就是死,也要开开心心的死。难不成愁眉苦脸破口大骂,咱们就有出路了么?”
慕清晏微笑:“我妹妹说的对。”
千雪深:“我未婚妻与未来大舅哥说的对。”
饶蓝田玉重伤在身,也忍不住浮起笑意。
他当然知道这三人不是哥哥妹妹未婚夫妻的关系,但是人家都被困冰窟了还要坚定的演下去,他在旁看着也觉有趣。
“你们放心,我们能出去。”他忽道,然后又提高声音再说一遍。
胡天围立刻奔过来,一脸焦急:“老蓝,你怎么说!?咱们还能出去么?”
蓝田玉虚弱的解释:“你们撕一根布条到各个洞穴口看看,是否有些微气息流动?”
众人听了,纷纷照办――果然,在不止一个洞口发现布条微微飘动。
蓝田玉道:“这种冰川侵蚀形成的洞穴,有些是死路,有些则能通到外头。本来我也不确定,可刚才那两只白毛畜生窜进洞穴后就不见了,反叫我笃定了有路通向上而。”
金保辉恍然:“被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白毛瓴2簧长于地下,而是需要凌风沐雨,受日月之辉的给养。”
蓝田玉点头:“所以,白毛瓯厝知道出去的路。待会儿,我们顺着那两只畜生出去的洞穴摸索,就能出去了。”
胡天围眉开眼笑:“最妙的是,那两头畜生形体巨大,只要它俩能钻的洞穴,咱们也能。老蓝辛苦了,待会儿就由我背你走吧。”
――在冰川地底这种险恶之地,蓝田玉显然用处极大。
周致钦鄙夷的看胡天围一眼,轻哼一声。
本来胡天围立刻就想动身,但蓝田玉建议大家稍事休整,好与刚刚逃入洞穴的白毛旮粼缎,万一在洞穴中撞上,到时狭路相逢,就不知胜负了。
众人均觉此言甚是。
于是大家铺开包袱,或盘膝调气,包扎伤处,或啃些干粮,喝两口酒暖暖身子,并从山驴背上的行李中寻些要紧的带在身上,还有功夫溜进别的冰洞方便一番。
既有了出去的希望,冰窟中的气氛便和睦许多,美中不足的是从几个洞穴中断断续续窜出来几只白毛硕鼠。
众人发觉这白毛鼠的体型较一般老鼠更大,双目赤红幽动,闪动着恶毒的光芒,更生有一口密集的小小利齿,看的人心底发毛。胡天围与周致钦一脚一个,一气踩死了十好几只。
金保辉却似乎很喜欢这白毛鼠,甚是惋惜:“可惜如今时候不对,不然我定然带几只回去养养看。啧啧,瞧瞧这牙口,果然是要在万载冰川中打洞的,比寻常刀剑都利啊。”
休整片刻后,众人吃饱喝足,精神一振,连东方晓都能恢复了七八成。
胡天围殷勤的背起蓝田玉,绮浓温柔的扶上陈复光,周致钦要照看东方晓,金保辉只能委委屈屈的缩到慕蔡二人身后,盼着他二人能关照自己。刚要启程,又有十几只白毛鼠从四而八方的冰洞中窜出来。
胡天围皱眉:“怎么没完没了的,算了不理它们,咱们先动身。”
“慢着。”慕清晏忽道,“你们有没有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冰层内滑动的声音。”
胡天围烦躁道:“你别疑神疑鬼的,哪有什么声音,没有没有,赶紧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