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英语老师讲的语法记得了吗,周一早读要默写。”
这忽如其来又跳跃性极大的话,把阮景从八卦思绪里拔了出来,他顺嘴就回答——
“啊?我哪记得……”
秦西诀挑挑眉:“明明小学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今早才讲的就忘了?”
阮景哑口无言,心想自己也没有大佬的记性,他忙转移话题:“说起小学的事,班长你还记得什么吗……哦对了,当时你为什么忽然转学?”
他记得老师宣布这件事时一脸惋惜。
秦西诀闻言沉默了。
秦西诀脸上不怎么显露情绪,阮景大多时候都摸不准他有什么想法,但问了问题没有立马接话,一定是他不怎么愿意提起的事了。
阮景还以为转学应该是“换个学习环境”,“搬家了”之类可以随意唠一下的话题,但从秦西诀的沉默里,他才察觉大概是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了,忙开口:“啊那个,也没什么,就是老师总念叨你……”
“那时候我母亲病逝了,”秦西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那时候的事,那段记忆里痛苦的日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有些模糊,也有勇气说出来了,“说是转学,其实休学了一年,又去了另一所学校。”
阮景的心一沉,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也后悔自己怎么嘴欠问起这个,声音也不由低了下去:“……对不起啊班长……”
秦西诀看了一眼低着头懊恼的人,心里那思及于此蕴起的钝闷也慢慢消散了,他摇了摇头,放轻了声音:“不是什么不能提起的事,只不过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件事。”
阮景的步伐忽然停住了,他望着秦西诀慢慢行走的背影,忽然胸口一阵沉闷。
这个人沉默寡言的性格,或许是成长岁月里的太多突如其来。少年还没长到可以承受一切的年纪,却也被迫一一面对。
他是有朋友的,比如陆松,或者A高的一些同学。而或许更多的时候,都因着性格不喜相处而选择独自一人前行。
秦西诀走了一段路,发现身边的人没跟上,回头看向他,有些疑惑。
阮景忙跑了上去。
阮景忽然想到什么:“你明天来看球赛吗?”
秦西诀还没来得及说话,阮景怕他拒绝一样,忙又开口:“来呗,多热闹啊,不想看看李岩他们输了的场面吗?”
秦西诀看了他一眼:“A高校队的实力也很强。”
换言之,可不一定会输。
阮景往前跑了几步,在秦西诀面前比划:“万一赢了呢,不管输赢,来一起见证下历史嘛。”
秦西诀望着眼前多动症似的人,沉默下去,他对谁输谁赢倒是不感兴趣,只是周末一到,他就要待在家里……
阮景以为他开始动摇了,忙趁胜追击:“咱两的家不是很近吗,明早我请你吃早点,你再捎上我一起来学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