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手铐的响声。
“咔”的一声,那东西再一次把他铐在床上。龚英随没有反抗。
陈调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房间。可当他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龚英随却又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不行!
不能让他走!
他走了之后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龚英随被这样的想法激得发疯,刚包扎好的手腕再一次用力地挣扎着,即使折了也不能让陈调离开。他怕得连眼睛都红了,呼吸急促地,胸口都随着起伏。
看着龚英随又在摧残自己的身体,陈调烦躁地皱着眉,再一次把那挂在脖子上的小东西拿了出来。
“你再这样,我就捏碎它。”
还在乱动的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号令似的,停了下来。
龚英随看着站在门口的陈调,他的命现在就在那不起眼的小东西上。
他怕死吗?
怎么可能。
那戴在脖子上的项圈,陈调竟天真地以为自己会怕,这种被改造过的东西他曾经在精神医院用过不少,只不过构造不同。即使死去也无所谓,除了陈调,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他不能死在陈调之前,他必须带着陈调一起去死。他不能允许陈调在他死后还活在这世上,和其他的人幸福或是不幸福。他都不允许。
死也要陈调和他在一起。
“你要去哪?”
陈调把东西塞回衣服里, “我只是去做饭,你不要乱动。”
但龚英随却不太相信,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我没有骗你,你安分点在这等着,我一下把饭抬上来。”
龚英随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龚英随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反抗,安静地躺在床上。
陈调看了他一眼,放下心来。默不作声地离开房间,把房间门上好锁。但他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去厨房,而是走到窗台,拿出一根烟点燃。慢悠悠地,享受似的吸了几口,才拿出手机,拨通了龚英随心理医生的电话。
“喂?”
“喂,张医生你好。”
“请问你是?”
“我是陈调,请问张医生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对面的人顿了下,陈调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很模糊,也有可能是听错了。
“我今天没有预约的病人,陈先生有什么要咨询的吗。”
陈调弹了弹烟灰,却垂着眼没有说话,像在思考什么,当对面的人又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才一下子回过神似的。
他对着电话开口,“张医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丈夫的事吗。”
“我想,我大概找到治疗他的病的办法了。”
原本还握着笔的医生停了下来,他皱着眉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