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纷杂,刘律的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我没事,但是何律怎么样了?”
何律师?何谁?
倒霉催的,鼎润上下目前就一位姓何的律师。
我头皮发麻,低头一扫,果不其然和何为思因惊愕瞪圆的眼对上视线。
两秒后。
我猛地撒开手,何为思也从头到脚过电似的抖了下,而后狠狠推我一把。力道很大,好在我下盘稳,只往后小退半步。
明显反应过激。
最近他很少在二楼闲逛,我眼不见为净,乍一看见这人竟然觉得有点陌生。
我暗声冷笑,心道扶他不如扶条狗。
“你笑什么?”道谢的话都不讲,何为思情绪很不好,眼神飘忽又古怪:“林小山,你他妈笑什么?我问你话呢!”
不带亲妈不会讲话?
我不是善茬,顿时心头火起。文件夹不轻不重地落在桌上,响声清脆,像是个休止符,二层骤然变得安静,同事的眼神齐齐粘过来,嘴巴却闭上。
我觉得好笑:“有病就去治,你跟我这儿发什么疯。”
何为思还撑着我的桌面,我看不顺眼,手背一扫,把他的手拂下去。
“让让。”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动作的效果等同于在得了疯牛病的牛面前扯起一块红布,何为思脖子泛红,青筋迸出,瞬间暴起。
他动作很快,拳头挥到我脸上,我没来及躲闪,就重心不稳撞上桌子,耳内短暂地嗡鸣,文件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旋即,火辣的疼痛漫上嘴角。
围观的人群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也有人见乱去叫人。
但我无心在意,指腹朝嘴角一摸。
草。
见血了。
虎牙抵在舌尖,我努力让自己冷静,可事实证明,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非常困难。
我缓过突受重击的恍惚,站直身子。我舔了舔伤口,边卷起衬衫的袖子,边朝何为思走近。
这傻逼神色肉眼可见的不对劲,不像醉酒,也没听说有嗑药的习惯。我和他短暂对视两秒,脚步一顿,突然意识到什么。
何为思边往后退边把牙咬得吱吱作响,抬脚踹走谁的转椅。
“林小山,我警告你,你他妈,你他妈别靠近我——”
轮子咕噜噜地转,最终撞上南墙,才砰得停下。
我充耳不闻,有同事想来拦我,但看见我脸色之后也没敢凑上来,讪讪退回去。
如果我没猜错……
何为思崩得极紧的神经终于断裂。
他猛地推开我,一脚踹上矮柜,响声震耳,吼道:“死基佬!别他妈碰我,脏不脏啊草你妈!”
“你妈知道他儿子喜欢带把儿的吗?天天搞男人你丫得没得病啊?体检报告里查艾滋了吗你来上班?!”
“我真几把吐了!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