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那么紧,就是想看看他在干嘛。
说着或许奇怪,但孟以南这一刻脑子里想的是,如果不跟着穆湛西,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
孟以南其实住过很多地方,小时候跟孟渡辗转过一些员工宿舍,也曾几度跟孟渡的同事借住过,陌生人、熟人、不熟也不陌生的人……很多人的住宅他都去过。
不过那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同龄人,更别说朋友同学。
穆湛西算同龄人,但去穆家的本质并不是受邀去穆湛西家里玩,而是跟着孟渡去穆终家,搬到新的住处,而恰好穆终和穆湛西是父子,会在同一个屋檐下碰到。
所以真正以玩为目的到谁家里,严格点说,这还是第一次。
没有不舒服,但总觉得很新奇又有点不知道要干什么好的拘束,他不知道要不要去找个地方坐,还是安静待在哪。感觉站着很奇怪,但擅自坐在什么地方更奇怪。
这种感觉一开始还没有,到门口才冒出头——如果穆湛西不给他拖鞋,他就没办法落脚进屋似的。
所以他才跟在穆湛西身后,像一条乖乖的尾巴。
穆湛西看了他半晌,忽然抬手在他头上揉了揉,说:“是不是不习惯?”
孟以南愣了下:“没……”
“走吧,”穆湛西伸出没有拿遥控器的那只手,拉过他的手腕,“去坐沙发。”
孟以南被拉着走,他看了穆湛西一眼,余光扫到窗外。
夕阳西下,余晖从落地窗投射进来,整个房间都是金灿灿的,也不刺眼,是温和的暖调。地上拉出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影子,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
他们坐在四人位最中间的位置,穆湛西随手把遥控器放在一边,松开了孟以南,然后从桌上的糖果盒里挑了一个黄绿色包装的糖递给他。
孟以南打开包装纸,把糖塞在嘴里,糖果上有一层白色的类似糖晶一样的东西,他下意识认为很甜,但入口才发现酸得要命,不自觉眯起眼睛,表情都皱在一起。
他听见身侧传来低低的笑声。
等睁开眼,就发现穆湛西正看着他,神情柔和,眼里还有未散去的笑意。
“酸吗?”
孟以南酸得说不出话来,等那层酸酸的糖晶化掉尝到里面的甜味,才瞪着穆湛西,一脸“你问我酸不酸你自己怎么不试试”的见鬼表情。
穆湛西又笑了笑,等了片刻才伸出手,举在身前。
孟以南说:“干嘛?”
“糖纸,我帮你丢掉。”
“哦。”孟以南本想自己丢,但是看了一圈没看到垃圾桶,于是把糖纸拍在他哥哥手心,撕掉的那一角顺着动作掉下来,穆湛西耐心地等着,他又捡起那个小角,把它塞到穆湛西手上的小包装袋里。
穆湛西起身把糖纸扔了,坐回原位,问道:“考试怎么样?”
这次考完就可以根据成绩转班,穆湛西一直很上心,不过昨天考完试他就没怎么问考试情况,只是坐在书房看书,陪孟以南刷题。一直到今天全部考完,周围也没有别的人,才终于问他考试怎么样。
“挺好的,”孟以南说,“都是之前练过的题,不难,我可快就写完了。”
毕竟是练习卷基本满分的人,期中考又多出中难题,以这个正确率,要是考试还觉得很难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
穆湛西点点头,说:“都检查好了?”
“都检查好了,”孟以南好像又回想了一下,又重重点头,“我确定。我觉得肯定能转班。”
穆湛西说那就好,他还要说什么,厨房那边传来些动静。
阿姨刚好推开门,饭菜的味道逸出一些,她就反手关上门,跟穆湛西说:“小西少爷,饭菜都准备好了,现在吃饭吗?”
穆湛西站起身,指了指门口:“曹溪成他们还没回来。阿姨你不管了,等下我们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