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得凶神恶煞,偏偏内里是个傻白甜。
电梯里有别的住户,两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各自站一边。
负二楼停车场出去便是超市入口,亭析不大确定地凑近郁临莘,“刚才那是林扶芝先生?”
郁临莘定眼与他四目相对,漆黑的瞳眸笑意绵延,亭析耳朵骤然一热,站直身子。
“的确是林先生,他前妻住在这里。”
亭析眼神诧异,“前妻?”
郁临莘伸手揽过他的肩膀,躲开横冲直撞的熊孩子,耐心解释:“嗯,林先生和前妻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已经结婚生子,女儿尚且年幼,跟随母亲生活,他偶尔会来探望女儿。”
“我记得早年报刊杂志上写林扶芝先生与妻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感情非常好。”如今年过半百,怎会悄无声息离婚?
亭析费解,林扶芝先生教师出身,出版过众多原创,翻译书籍,后来机缘巧合下为玉女杨珍媜作词,杨珍媜一曲□□大江南北,林扶芝先生由此开始作词生涯,现如今已是名声赫赫的金牌作词人,极难约到他亲自作词。
郁临莘对旁人的家事没兴趣,“不清楚。”
亭析感慨万千,终究再好的感情也抵不过岁月侵蚀,他捻捻手指,将走动间偶尔擦过郁临莘手背的手揣进裤兜里。
“少买一点,我平常吃外卖。”亭析见郁临莘大扫荡的架势,开口提醒。
“抱歉,老毛病犯了。”郁临莘以前经常趁超市打折,买大量东西回去囤着,一方面便宜,另一方面节约时间,可以多打几份工。
如今经济条件宽裕,依旧会本能地囤东西,所以他的东西基本交给助理采购,薛廉完全不给他囤积物品的机会,毕竟他们这一行经常满世界飞,囤太多东西在家里,容易过期腐坏。
亭析敛唇,按住郁临莘把东西拿出购物车的手,“留给甜糕吃吧。”
郁临莘看了看购物车里的苦瓜,生菜,犹豫问道:“甜糕会吃吗?”
“它不挑食。”亭析斩钉截铁道。
两人逛完超市结账,亭析最近搬过来,没有超市会员卡,工作人员耐心指导他办理,一旁的郁临莘已经结完账,视线扫过亭析右手边五颜六色的盒子。
透薄、肤感、草莓、螺纹……
“我好了,走吧。”亭析抬头发现郁临莘竟然在发呆。
“好。”郁临莘左右手各提一个袋子,轻松拎走。
亭析快步跟上,忽然瞧见郁临莘的耳背,后颈通红一片,他迟钝地转头,回忆郁临莘刚才发呆的方向,直到“薄荷”两个字撞入眼眸,随即移动视线,朝它的左邻右舍看去。
脑子里一辆高速运转的火车况且况且呼啸而过,亭析羊脂白玉似的皮肤瞬间变成鸡血石。
难怪郁临莘那么大反应,亭析低垂脑袋,小声骂道:“老色-批。”
“甜甜。”前方传来郁临莘的声音。
亭析百米冲刺跑到他面前,抬手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威胁道:“不准喊!”
郁临莘眼神无辜,说:“在外面不方便叫你大名,只能叫乳名。”
“你要叫也可以,先嫁给我爸,做我后妈。”亭析伸手抢过一袋重物。
郁临莘担心折了他的细胳膊,揶揄道:“看不出你口味挺重,小妈文学没少看吧。”
亭析真想给他一脚,阴阳怪气地说:“哪有郁前辈您懂得多,我可不知道什么叫小妈文学。”
“得了吧,我宁愿给你做儿子,也不想给你当后妈。”郁临莘提到亭析的父亲,眼睛染上一层冷意。
亭析勾了勾唇角,明艳而危险,仿若盘旋于玫瑰上的毒蛇,吐露蛇信子,“他哪儿配,他合该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