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也不关沈遇的事了。
他按到一半就被陆屿森握住了手——这人觉浅,一点动静就能把他闹醒。
陆屿森把沈遇的手拿了下来,却没有放掉:“醒这么早?”
沈遇发出一声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音节词,打算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身体对陆屿森的触碰欢喜不已,思想却已经被撕裂,一边在告诉自己要离陆屿森这个混账远一点,慢慢适应离开这个男人的过程;一边又在诱惑着沈遇珍惜这最后相处的时光,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两种想法体现在沈遇的脸上,形成了一个犹疑不定的表情。
陆屿森见他迟迟不答话,有些不满意。
他的恋人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在线上。
陆屿森很小的时候,用一个大玻璃箱养过一只小蜻蜓,他给那只蜻蜓造景、捉虫,从此以后那只蜻蜓就是他的了。陆屿森看着它在透明的玻璃箱里飞来飞去,一开始还会不断撞着玻璃想要出去,后来知道疼了,就不走了。它乖乖地待在玻璃箱等着陆屿森投喂,在陆屿森造的小河床上栖息。
可惜它只陪了小陆屿森七十多天,没办法,昆虫的生命是很短暂的。
好在后来陆屿森遇到了沈遇。
沈遇比小蜻蜓还要好,他爱着陆屿森,在比玻璃箱大许多的小别墅内,沈遇像神话故事里的田螺姑娘那样满足着陆屿森的各种欲望,无论是心还是身体。他们的寿命一样漫长,不用担心沈遇像那只小蜻蜓一样突然陨落在一个很平凡的秋日傍晚,沈遇会陪陆屿森很久。
陆屿森最讨厌别离,所以他会让他们在一起很久。
现在,这个很久好像出了点岔子。沈遇时常走神,他好像总是很累,也开始不爱说话。
但这些应该都是小事,沈遇只是因为失业有点沮丧,这是人之常情,调整一下就会好的,比如过两天他可以去听那个演唱会调剂一下,等陆屿森忙完了这个项目有空了再带他去散散心,那沈遇就会彻底开心起来,毕竟他心心念念的就是一起去旅行。
回来了沈遇可以再找工作,当然不找更好。
让陆屿森更在意的是沈遇对自己的态度,他看起来有点躲着自己,总是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想法。
这不对。
沈遇不应该是这样的,陆屿森需要沈遇的眼睛里满满地盛着自己,饱含依恋地看着自己。
他现在就要沈遇的那副神情,陆屿森翻身压上了沈遇,吻上了那张饱满却略显苍白的嘴唇。
沈遇微有些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陆屿森的吻技相当娴熟,这个吻并不纯情,陆屿森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挑开了沈遇的牙关,找到了沈遇的舌头,他用舌尖轻轻摩挲着沈遇的舌头边缘,口腔内一阵酥麻,沈遇觉得有些受不了,偏开头想逃。
陆屿森早就察觉了沈遇的心思,伸出一只手卡住了沈遇的下巴,五指发力掐着沈遇脸颊上的软肉,让沈遇连闭嘴都不能。
“不许躲。”沈遇听见陆屿森很凶悍地在命令他。
两人的唇再次紧密相贴,陆屿森吸着沈遇的唇珠,又开始用牙齿轻轻折磨这一小块软肉,沈遇躲闪不能,只能可怜地闷哼两声。陆屿森的舌头再次探了进来,模仿性交的姿势在沈遇口中肆意进出。沈遇只觉得羞耻万分,他的嘴巴被掐久了,开始管不住口水,有一点透明的液体通过他微微翘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开始挣扎:“啊......松开......不行,擦一下......”
他声线相当不稳,本来清亮的嗓音此刻暧昧不堪,又夹杂着好些暧昧的喘息,听起来不像拒绝,更像是欲迎还拒。
陆屿森在床上从来都恶劣,最近在沈遇的刻意纵容下更是变本加厉,他伸手擦掉了沈遇脸颊边上的水渍:“你说,你是上边这张嘴里的水多,还是下面那张小嘴里的水多?”
沈遇羞耻地夹紧了大腿,陆屿森真是明知故问,他的花穴久经情事敏感异常,早就渗出了不少蜜液,陆屿森对他的身体那么熟悉,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股羞意终于让沈遇在昏昏沉沉的情欲之中清醒了一点点,他的脑海里自动浮现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她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女孩,陆屿森的未婚妻。
不应该再这样了。
他没法再欺骗自己那个毫不知情的女孩棒打鸳鸯的迫害者,因此也就不能再跟陆屿森上床,他已经够糟糕了,不能再变得卑劣。
沈遇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抬了起来,他开始尝试着把陆屿森推开。
然而他这样的举动显然激怒了陆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