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运眼神闪躲,心虚的不敢看他。
“爸,我是江弦啊!”
江弦极力道:“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江培运自然认识江弦,只不过不愿和他相认。
两人拉拉扯扯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不时有目光看过来。
江培运刻意压低帽檐,拉住江弦的胳膊将他扯到没人的角落:“江弦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江培运一眼就认出江弦,虽然几年未见,但江弦的容貌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这样的见面对于江培运来说是一种负担。
他四下观察,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病。”
江弦打量着江培运,发现他眼角浮现出皱纹,露在帽子外面的头发花白,比印象中苍老很多。
“爸,这么多年您去哪儿了?”
江培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焦急的说:“我出现在京都的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
“警察是不是还在通缉您?您为什么不去自首?”
当年江培运被通缉,通缉令贴的满城都是。
街坊邻居对着他家指指点点,被骗钱的受害者来堵门、泼油漆。
江培运跑了,但巨额债务没跑。
母亲一个人扛下来,一天要打几份工来还债。
江弦曾经问过母亲,父亲是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母亲总说不是,还说父亲是个很好的人。
母亲还说是人都会走错路,父亲总有幡然醒悟,回头是岸的时候。
可母亲没等到,她累死在工作间里。
每每想起这件事,江弦就没办法用平和的心态来面对父亲。
他觉得如果不是江培运做仿古,好好的家也不会支离破碎、母亲也不会早逝。
见江培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江弦脸色逐渐变得严肃:“您当时做仿古害了那么多人,您难道还要做通缉犯吗?”
往事在脑海中翻覆,江弦已经无法淡定的面对眼前的男人。
“什么通缉犯?我早就从牢里出来了。”
江培运沉着脸:“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误会,我也是被冤枉的。算了,我和你讲不明白。”
江弦沉默着没说话。
“你和你妈什么时候来的京都?你们现在住哪儿?”
江培运眼珠子转了转,他正愁没地方躲着,江弦就出现了。
这是绝好的机会,江弦肯定不会和仿古有联系,住在他家再安全不过。
“母亲她......她已经离世了。”
江弦垂着眼,眼圈泛红:“母亲离世后我才来的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