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泄了气,沉默小片刻,缓和道:“腰有点不舒服,所以没脱下来。我现在还能动,等动不了了再请你帮忙。”
“待会儿给你揉一揉。” 周梁自动过滤后面的话,让赵小宽先拿着花洒,起身去用洗手液仔细洗了几遍手。
六个月就这样,接下来的几个月要怎么过。赵小宽坐在周梁腿上,后背紧贴热乎乎的胸膛,他仰头盯着吊顶上的排气扇,尽力忽视腿间的那只手,心里不停地自我安慰,就当是提前照顾吧,早来晚来,终究是要来的。
水流随手指一同滑过,很热很难受,他身心备受煎熬,双腿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本能夹紧又分开,耳边忽然响起周梁的笑声。
“你好了没啊?快点行不行。”
“马上好,我又没瞎摸,你夹我干什么。”
“……”
“知道什么叫坐怀不乱么?男色当前,我比和尚还心无杂念。”
“……”
好不容易摸到心心念念的小口子,周梁倒想慢一点,再好好欣赏一番。他怕冻着赵小宽,当真是心无杂念地抚过他下体每一处,手法温柔地给他来回洗了两遍,用时不超过两分钟,没想到竟洗出了问题,赵小宽起反应了。
赵小宽孕期连飞机都没打过,敏感的身体经不起一点撩拨,何况还是周梁的手。他万分后悔,硬错地方了,刚才就应该硬气起来,坚决不给周梁机会,自己这是活该,脑子叫驴踢了。
“先穿好再说。” 周梁关掉水龙头,问毛巾在哪里。
赵小宽单手捂住直挺挺的阴茎,指了指毛巾架,“蓝色那条。”
周梁抱紧他,伸长胳膊扯下毛巾,快速给他擦干净屁股上的水,又贴心地帮他穿好裤子,抱着坐上轮椅,推他回了屋。
赵小宽严词拒绝了周梁想帮忙打飞机的提议,强行压下欲望,背过身去不搭理人,后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真不要?会憋坏的。”
“不要。”
赵小宽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周梁没再勉强,摸着他的腰这里按按,那里揉揉,问他哪里不舒服,等半天等不到回答。他手往下滑,在赵小宽屁股上轻轻打了一巴掌,“问你话呢,我裤子全湿了,快点。”
“湿了你走啊,我要睡了。”
“我想给你按摩,行么?别浪费时间,按一会儿我去洗澡了。” 周梁说完,看见赵小宽用手指碰了碰腰部右侧,他摸上去,边揉边明知故问,“是这儿么?用嘴说。”
“我困了。” 赵小宽答非所问。
周梁一笑,“困了就睡。”
两人无言,一个躺着不吭声,一个坐床边乖乖伺候着。周梁每按一会儿就要问一句 “好点没”,赵小宽起初能含混应两声,到后来直接没了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周梁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探身看去,赵小宽真的睡着了。被窝里的手慢慢往前滑,隔着睡衣轻抚上圆圆的孕肚,摸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呢?” 他看着赵小宽的侧颜,俯身缓缓凑近,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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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大雾天又湿又冷,周梁把赵小宽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围巾和手套一样没落下,出门前又加了一条厚毛毯。赵小宽面无表情地由着他弄,也不吭气。
“今天表现不错,回头有奖励。” 他笑着表扬。
脑子里闪过昨晚的春梦,赵小宽别扭地扫了周梁一眼,提醒他:“桌上的文件袋别忘了拿。”
赵小宽一早上都非常听话,周梁高兴点头,“放心吧,你跟小油条的事,我不会忘。”
能推着赵小宽一起去医院产检,周梁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心一热,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寒风吹来,他弯腰替赵小宽掖好毛毯,继续推着往前走。
“昨天去买菜还听人说今年冬天会特别冷,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冷。” 他说。
新闻说今年冬天会比往年要冷,赵小宽也觉得好像没那么冷,应了一声,突然听到周梁问他新年有什么愿望。他不信这个,没怎么许过愿,如果愿望能成真,家里怎么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非要许的话,他只求小油条平平安安,往后的生活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