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宽受不了了,连哼带喘地泄了周梁一嘴。他经历过高潮,但这次比以往来得都要强烈,仿佛全身的血液在朝下面聚集,伴随着一种温暖而尖锐的奇异感觉,甚至产生一种直达生命深处的满足感。
暗光下,周梁鼻尖泛着亮晶晶的水光,赵小宽既尴尬又羞耻,最后噗嗤一笑,别扭地伸出手指替他擦干净。他看着周梁,想说点什么,千言万语憋在心口,不及一句:“你回来了。”
赵小宽在看自己,目光灼灼而虔诚,周梁忽然就不敢与这样的眼神对视。他迅速脱掉自己的上衣扔到赵小宽脸上,抬高他的双腿分开,鸡巴对准早已湿润的洞口,挺腰一插到底,迅猛地干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隔了好几天没做,赵小宽被捅得下腹一阵坠痛,他拿开脸上的衣服,喊着轻点轻点,周梁却跟聋了一样,不轻反重,每一下都进得又深又狠,他不知疲倦,死命地干着赵小宽,仿佛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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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周梁对着夜空吐出嘴里的烟雾,看着天上的星星连着抽了几根烟,心情都难以平复。赵小宽被他弄哭了,还晕了过去,他为自己的失控感到烦躁,以及莫名的无力感,这一切都让他烦躁不已。
如此安静的深夜,草地里的蛐蛐声显得十分聒噪,这个又破又吵的老新村,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环境。不出意外,赵小宽会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守着他那家小破店,再卖一辈子的油条。
这个叫赵小宽的男人,明明那么痛,痛到哭了也不会推开他,还会给他买好几块钱的雪糕吃,自己吃最便宜的老冰棍,对生活那么精打细算,对他却是毫无保留,总买新鲜的牛肉炖给他吃。
赵小宽是认真的,周梁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了,爱跟谁做都可以,不一定非得是赵小宽,这人跟那些炮友都不一样,至少该正式地提出分手,给这段不纯粹的交往画下句号。
凌晨三点半的闹钟响起,赵小宽困得不行,还浑身难受,可是得起来做生意。他揉了揉酸胀的腹部,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身边没有人,扭头一看,床尾坐着个人。他坐起来,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周梁穿戴整齐地坐在床尾,刚想开口问他几点起来的,周梁突然定定地看着他,说出一句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话。
“赵小宽,我们分手吧。”
赵小宽愣住了,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器轻轻敲了一下,他恍恍惚惚地看着周梁,没懂什么意思。联想到周梁昨晚的不对劲,他哑着嗓子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爸妈知道了?”
“跟家里没关系,是我不想继续了。” 周梁语气平静,说完站起身,又补了句:“这段时间挺开心的,谢谢。”
见周梁要走,赵小宽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立刻下床想拉住他,结果浑身没劲直接摔倒了,他又赶紧撑着床沿站起来,伸手猛地攥住周梁手腕,追问道:“为什么不想继续了?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你别说分手行不行?”
“我腻了。” 周梁不敢直视那双明亮的眼睛,他挣开赵小宽的桎梏,匆匆离去的背影更像是落荒而逃。
腻了……
早该猜到这个结果的,年轻的大学生图新鲜,哪里会考虑一辈子那么长远的事情。赵小宽站在原地,久久没动弹。他不是没有情绪,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会生气,也会难过。他想发泄,想问周梁到底什么意思,就凭腻了两个字,就这么简单两个字,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客厅传来一声轻响,家里恢复平静,静得人心慌。关于分手,赵小宽想过好多次,未来有太多变数,他心里也明白跟周梁可能没办法走到最后,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赵小宽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在 26 岁这年的初秋,随着夏天的过去,一并过去了。
第31章
“实在不好意思啊,李哥。明天一定准时送到,再多给你送十根,真的不好意思啊。”
“以后就按着这几天的点送,你看行吧?”
“他…… 他不干了。”
“没事没事,忙得过来,你放心!”
“好好好,李哥再见啊。”
态度诚恳地跟粥铺李老板道完歉,赵小宽洗干净手,戴上口罩继续给油条胚打水线。残疾的左腿使不上劲,下面也隐隐作疼,他站得吃力,只能靠着台子边缘,勉强支撑自己。
“老板!来两根油条,一杯豆浆。”
“好嘞。” 赵小宽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边装油条边笑着解释说豆浆没来得及做,小伙子摇头说没事,他又道了声不好意思,招呼对方明天再来光顾。
小伙子一走,口罩下的笑容瞬间消失。从出摊开始,陆续有顾客前来买豆浆,赵小宽却一杯都拿不出来。他怪自己,也怪周梁,挫败的无力感一直环绕在心头,他身心俱疲,很想就这么抛下一切不管不顾,找个没人的地方踏实睡一觉。
今天没给李老板送货,剂子余下不少,赵小宽担心留到明天不新鲜,索性全部做成胚子炸了出来,忙到快十二点才有工夫喘气。脸上的口罩已经被汗水浸湿,贴着皮肤又痒又热,他一颠一跛地走到水池边才敢摘下来,还是被空气中漂浮的油烟味给刺激得一阵恶心。
怕被外人看见影响生意,他赶紧用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打开水龙头,捧起自来水不停地往脸上扑,直到那阵恶心感下去。洗完脸,他又一颠一跛地回到摊前坐下休息,独自守着店铺。
这一闲下来,赵小宽就无法控制地想念周梁,总觉得早上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甚至有种对方还会回来的错觉。他盯着盘子里的油条愣神,想周梁为什么提分手,昨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