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嗤一声,将球杆塞进他怀里,手掌按住他肩膀,欺近他耳边轻声道:“周医生,很高兴你始终坚守自己作为心理医生的基本素养,没有让我失望。教我怎样引诱纪晨风的是你,教我如何让他对这段关系上瘾的也是你,我们是同伙,我河还没过呢,你可不能把我的桥拆了。”
周及雨身体一僵,紧紧抱着那支高尔夫球杆,再次展现出了从一开始就很被我看好的“识时务”这一优点。
“我明白的。我只是……无用的愧疚心作祟,所以瞒着您联系了他。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和他划清界限的。”这么点时间,他的发根就隐隐透出汗水的痕迹。
敲打过,或者说威胁过周及雨后,我神清气爽地离开了他的公寓。
回到自己家,以为迎接我的只有两只猫,没想到一开门,纪晨风也在。
可能是等乏了,他歪倒在沙发上小憩,听到我开门的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上的衣服也滑落下来。
“今天你的手机怎么了?我老是打不通。信息也一直不回……”他带着初醒的,有些黏糊不清的口音道,“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因为太生气,干脆拉黑了,当然就打不通了。
“手机坏了,刚换了个新的。”脱去外套丢到一边,我岔开腿跨坐到他身上,同时捧住他的脸,热切地吻了上去。
周及雨会比我好吗?
五指插进他的发中,攥住发根,固定他的后脑,让他无法躲避。
牙齿啃咬撕扯着他的下唇,力度并不小心。
他闷哼着,揽住我的腰,从试图暂停继续交谈,到被我撩起火再也停不下来,当中只隔了一个目的性明确的顶胯。
手掌从裤腰的缝隙探入,鼻间呼吸逐渐粗重。纪晨风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太久,只是一会儿便反守为攻,开始大规模侵入我的领地。
舌尖搅弄着口腔,仿佛连大脑也一起被他搅乱了,我扶着他的肩膀,花了点毅力才结束与他的纠缠。
他还想过来吻我,被我抵着胸膛制止了。
“今天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说着我站起身,卷起两边袖子,提了提有些紧绷的裤腿,在他面前弯下了膝盖。
周及雨那个狗东西会有我做的好吗?
纪晨风表情怔然了片刻,用拇指揩去我唇边的涎液,眼眸幽深,嗓音沙哑:“你确定?”显然,他已经明了我要做什么。
不就是吃糖吗?有什么了不起。
我没有回答他,低下头拆开了棒棒糖的包装。
我以为自己会很排斥,毕竟长这么大,甜口棒棒糖小时候吃过一些,这款的还是头一回品尝。但可能想要赢的胜负欲压过了一切,反而没有觉得多恶心。
一边想着不就是个恋爱游戏,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一边却还是闭上眼,抛弃了最后的底限。
没见过猪走也吃过猪肉了,虽说不是熟手,但多少有些自己的心得,一边吃一边回想要点,也算没有很手忙脚乱。唯一的问题是,糖不是正常尺寸,融化相对需要的时间也更久……
以前不是很能理解那些超出常规的棒棒糖,时常想,正常人真的能在正常的时间吃完它吗?大多数人买它其实也就是猎奇心理吧?现在换位思考一下,越发觉得不可能真的有人能做到耐心地一点点把它们吃完。
不咬碎已经不错了。
纪晨风手指抚着我的侧脸,像是一种无形的鼓励,又像是在无意识地抒发自己过盛的感受。
很好,很好,你做的很好,但你还可以做到更好。他没有言语,但他的动作似乎在表达这样的意愿。
已经很努力了,现在是在挑剔我吗?
不满地一抬眼,与他宛如蒙着一层水光的深邃眼眸对个正着,脊背顷刻像通上电一样,细小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的所有情绪,所有反应都因我而起,他的眼睛里全是我……
或许,应该,可能……我确实可以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