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顾白对我敬而远之,到时间就跑。
“噗嗤!”想到这些,我不由自主笑出声。
“怎么了?”迟雪扭头看过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你今天一直有点亢奋,又爱走神,都在想什么呢?”
我难以用语言告诉他自己的思绪,再亲密的关系也有不足为道的东西。
“没什么,”我随便指指前方,随便找了个理由做应答,“快杀青了,感觉心情特别好,想请你吃顿饭。”
闻言,他笑意一黯,唇角不高兴地拉下去:“快杀青了心情怎么个好法?”
朝夕相处对人与人的关系和情感所发挥的力量真是无法抗拒,我心里就算再别扭,再警惕,天天这么看着他,也还是越来越感到亲切舒适。
忍不住逗他。
“杀青了就不用见你了呗。”
“……”他立刻垮起个脸。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意难憋。他和我对视,也有些破功。
少顷,他抬手用拇指和食指在我手臂上假装用力一拧,我配合地“嗷嗷”叫。
末了,都笑了。
“走吧,这边改建得还是有点想法的,这些公寓群之间做成了兼备生活气息和文艺气质的商圈,藏着几家还不错的店。”
他哼了一声:“不贵的我不吃。”
“堂堂大明星大导演,怎么跟个暴发户似的。”
“我就是没文化的暴发户,高中肄业,你看不起别跟我吃。”
……好吧,我也就是大学肄业,没强多少。
小区里大多数门店这个时间也关门了,只有清吧、二十四小时店铺、深夜食堂还开着。
我带迟雪去的是一家深夜食堂。
老板姓钱,台湾人,是个厨师,娶了阳城的姑娘就留在了这里。
我们算是有点缘分,他的深夜食堂和我的春风不醉上过同一期旅游杂志推介,采访是一起做的。
上一次来吃他的饭,还是因为春风不醉的经营困境使我低落,半夜睡不着开车逛过来的。
转眼再来,我的困境暂时解除了,进门一看,却有些替他忧心。
偌大的食堂,空无一客。听闻我们的脚步,独自坐着看电视的钱老板马上扭头招呼。
见是我,有些意外,起身走过来:“怎么是你,又失眠了?”
“没有,离睡觉还早着呢,单纯来吃饭。”
“想吃什么,随便点,八折。”视线扫到我身边的迟雪,钱老板呆住了,眼神犹犹豫豫,“你,你是那个……你是迟雪吗?”
迟雪挂起一脸完美的和善笑意:“是我。”
“啊,向……”钱老板望向我,有些拘谨起来,“向老板,你认识明星啊?你们是朋友吗?”
“算是吧,你需要签名跟合影吗?”
钱老板瞪了瞪眼:“可以吗?我老婆很喜欢,可惜她今晚不舒服,人没过来,她知道一定要后悔死了……”
我拿手肘撞撞迟雪,朝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