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二戒堂总堂现在天津,下设六个分堂,看病求药至下三堂,买取情报至上三堂。”
“什么意思?他们还做贩卖情报的生意?”
“下三堂不收穷人的钱,其资金来源于上三堂。二戒堂的消息从未出过纰漏,但是价钱也极其昂贵。交钱之后以三天为期限,如果三天之内查不出结果就委托给上一级分堂,层层往上,最后集中到总堂。总堂每半年开一次四象会议,解决上三堂解决不了的问题,除此之外还会接受一些特殊的委托,比如刚才提到的,给特定的人提供保护。只要你肯出足够的钱,且不违背他们的原则,二戒堂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堂主是谁?付仲之的后人?”
“不清楚。二戒堂堂主从不在人前露面,即便是参与四象会议的委托人也只能通过第三方与其交流,因此迄今为止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至于付仲之……比起堂主,我觉得他更有可能是第一任传讯人。”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传讯人和知情者是什么意思?”
“进过上三堂,和那边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成为知情者。换言之只要和二戒堂产生交易,就必须严格遵守那边的规矩,除非你死。五年前我为了寻找采卿的下落去天津,就在那个时候成为知情者。成了知情者之后我才发现,其实身边大多数人都跟我一样……每个人都有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每个人都有不惜重金去保护的人,这些人因为二戒堂的存在而彼此产生联系,遵循着同一套法则,也接受着同等的监视和保护。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因为有求于二戒堂才成为知情者。比如云连,他是靠严刑逼供强迫知情者说出实情才知道这些的,那两个人因为破忌先后暴毙,他才相信二戒堂确有异能。”
“他们到底是怎么杀人的?祝南疆说他因为我上了白书,白书又是什么东西?”
“堂主不轻易抛头露面,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的,杀人的应该是传讯人,或者给传讯人下达命令的人。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传讯人存在,但绝对不止一个,因为有知情者曾经亲眼看见两个传讯人同时出现。堂主不可能频繁往来于天津和上海之间,因此在总堂之下传讯人之上应该还有另一个,或者说另一类人存在,他们称其为主人。”
“我知道,那个人叫穆化,我刚见过他。”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从没有见过除了上三堂以外的人。如果是邱道安这么告诉你的,那就没错了。”
陆承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连人俊,接着道,“所谓的主人应该是类似判决者这样的角色,而传讯人是执行者。判决者判断谁该死,谁不该死,并授予执行者杀人和救人的能力,因为所有传讯人在成为传讯人之前都只是普通人。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有时候我觉得,他才是二戒堂真正的主人。”
“你还没有告诉我白书是什么。”
“白书是相对于黑书而言的。当主人判定一个人该死,通常是坏了二戒堂的规矩或者被认为罪无可恕之人,他的名字会被记入黑书,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以合适的方式死去。而白书则相当于免死令,当你给二戒堂行方便,或者手里有对方想救的人,你的名字就有机会出现在白书上。白书上的内容与黑书相抵消,也就是说只要上了白书,日后就算被记入黑书也不会死。黑白抵消之后一切从头开始,每张免死令只能使用一次,尽管如此没人禁得起白书的诱惑,尤其是祝南疆这种横行霸道极有可能上黑书的人。”
“难怪邱道安说,没人能拒绝传讯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