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臂直起身来,他清咳两声道:“我不干涉你倒卖鸦片的事,但三昌公司这浑水,我劝你还是少趟为妙。”
“罗占元我心里有数,但这三昌公司的经理我做定了。”云连别过头去,“已经踏出去的步子收不回来,况且就算是为了给长顺报仇,我也决不能让他好过。”
小金几个抬着长顺的尸体出去了,阿申留在院内看守。连人俊把云连拽到浴室里:“现在可以把衣服脱了吧?”
云连拢着外套躲了一下:“干什么?”
连人俊不由分说扯着他的领子往两边扒开,露出大片染了血的衬衣和绷带。
“你打算要装到什么时候?”
那伤口捂了一夜,只在巡捕房中做了简单的包扎,因不想在弟兄们面前暴露伤势,就一直若无其事地强撑到现在。既然已经被连人俊看破,也就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了。
脱力似地坐到浴缸边上,云连单手解开绷带上的结:“皮肉伤,但痛得有些厉害,你帮我看看吧。”
“捂了这么久不上药,不烂掉就不错了。”连人俊按住他的手,看了两眼伤口之后没好气地说,“别乱碰,我去楼上拿药箱来,你先放热水。”
连人俊收拾好药箱回到浴室,看见云连对着浴缸里的水发呆。
关上龙头试了试水温,他扭头道:“可以了,裤子脱了坐进去。”
云连先是脱了外套和衬衣,又磨磨蹭蹭地解开裤带。连人俊知他行动不便,正要上前帮忙,后者却后退一步犹豫道:“我自己能洗,洗完了再叫你进来上药吧。”
连人俊闻言瞬间拉长了脸:“伤口不能碰水,你这副样子怎么自己洗?”
“我小心点就是了……”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