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小心翼翼地照顾它,盼着它好,到头来却被别人糟蹋成这样。
熟悉的草药味又出现了,云连仰起脖子舒展开四肢,任由男人温热的手指在自己肩头和腿侧游走。
——连人俊怕冻着他,事先用热水泡了手。
“我们接下来什么打算?”云连闭着眼睛问。
“等香月回来就出发,坐今天傍晚的船去塘沽。”
“塘沽?”
“阿申说已经联系了你的一个姓陆的朋友,到时候会在码头接我们,去上海。”
“啊,陆承璋……”云连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有要靠陆承璋帮忙的一天。
“今晚的船是沈阳纺织厂的货船,应该不会出岔子,但还是小心为妙。”连人俊接着道,“我们的身份是纺织厂的员工,别忘了。”
“其他人呢?”
“钱管家和夫人儿子昨天就动身了,阿申跟我们一起走,其余的人晚些时候分散出发。”
正说话间,香月久治郎到了。
途经宪兵队哨岗见并无异样,他便知道连人俊这边事成了。
一进院子看见吉普车边堆着的日本兵的尸体,他上前查看,只见四人均是被专业器具割断了声带和颈部动脉而死,下手极准,一刀毙命。
这时连人俊从屋里出来。香月久治郎起身用手帕擦净沾在指上的血迹,用似笑非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男人,从冷峻斯文的五官到骨节分明的手指。
“连医生,没想到你一个当医生的,杀起人来这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