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连人俊面无表情地看着香月久治郎的眼睛,重复道,“我保证安安静静地处理掉车上的人,不惊动宪兵队的哨岗,小泽井那边就拜托你了。”
“好,我相信你。”后者卷起地图站起来,“现在请二位换上军装,随我沿街认一下路线。连医生,把眼镜摘了吧,免得被人认出来。”
云连在阴冷的牢房里又挨过了三顿饭的时间,烧越来越重,头越来越沉,手臂和双腕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夜里他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叫醒守门的士兵想讨件外套或者被子,可惜对方似乎听不懂中国话。
“我冷!听见没有?我冷!”云连扯着干裂的嗓子怒吼,“狗ri的听不懂人话?”
回应他的是一枪托和几个大耳刮子。
期间有两个军医模样的人来过,替他擦身换衣上了药,还在草褥子上添了层厚棉被,怕他再这么烧下去会横死在牢里。
军医临走前把药箱交给守门的士兵,左右一顿嘱咐,大约是叫他们按时给云连换药,或是安排病号饭,因为那之后的伙食从冷米饭变成了白糖面糊。
东西是好东西,但云连眼看着日本兵一手提枪一手端碗朝自己走来,胃里一阵翻腾,瞬间就没了胃口。
“我现在没胃口。”他摇头道。
士兵蹲下来把碗抵到他嘴边。
“你放着吧,我一会儿自己吃。”
对方见他不配合,抬手掐住他的嘴使劲一捏。
云连刚要开口说话,一碗尚且烫口的面糊就这么热辣辣地顺着食道灌了他一肚子。
吃完饭休息片刻又到了换药的时候。那两名大兵下手极为粗暴,不似连人俊的温文尔雅,连撕带扯的恨不得把他活剥下一层皮。
云连起先还皱眉强忍,后来实在是痛得狠了,连牙齿都开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