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问及此事,云连轻描淡写地说:“哦,洋酒喝多了,受不了。下次不喝了。”
不过自那以后他不敢再让沈秋儒独自接送,改让阿申随往。毕竟,若真遇上什么险况,沈秋儒是决计派不上用场的。
阿申因此得以加入老板和小记者的“约会”。坐在驾驶座上,他竖起耳朵听着后方二人的交谈,发现无外乎是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琐事,往往是沈秋儒先挑起一个话题叨叨半天,云连安静地听他讲完,不痛不痒地评价一句。
这甚至不能算是一种评价,因为相同的话可以套用在任何言论之上,显得肤浅而缺乏诚意。然而沈秋儒却像是收到了莫大的鼓舞似的,孜孜不倦地又开始下一个话题,于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周而复始,永无止境,使旁人听得备受煎熬。
阿申心烦气躁地抬头往反光镜中看了一眼,见云连居然气定神闲面上带笑,心想老板也是真可怜,没几个谈得拢的朋友,遇上个人傻话多的就高兴成这样。
这日中午,两人在西边门附近吃完饭回家,路过沈阳医院门口沈秋儒突然叫阿申停车。
“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
“怎么,你要去看病?”
“没有没有,我去旁边的百货公司取手表,上个月拿来修的,昨天来电话说修好了。”
阿申放他下去,又把车停到了路边的阴影里。
云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欲借等人的功夫打个盹,不料车窗外传来阵阵尖细的嬉闹声,吵得他睡不着觉。
“怎么这么吵?”
“老板,这儿好像是学校门口。”
云连四下打量了一圈,果然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不远处的拱形石门上写着沈阳女子学院几个字。
正想叫阿申换个清净地方停车,余光掠过校门正前方,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算对方换了装束和发型,云连也还是认得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