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怎么了?”
“你还记得去年从广东进的那批石斛么?”云连道,“混了一半假货最后被仁裕药房收走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仁裕药房的老板就是连人俊。”
“有这么巧的事?”阿申奇道,“可这,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还认得出咱们?”
云连冷哼一声:“记得可牢呢,还当着连仁君的面骂我,搞得像是我抢了他老婆似的……什么玩意儿,给点面子就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哥了?”
阿申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暗自咂舌。
老板累的时候脾气应该是最好的,如今却强打精神骂骂咧咧,可见真是被气得狠了。
陈朝生还算可靠,过了两日边便差人送来了云连想要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早在陈大少爷死前一个月,冯啸琛就同一个叫张炳槐的地产大亨攀上关系,从他手里低价收购了南市区好几栋楼房。
这张炳槐倒是个正经生意人,身家清白,靠开办茶庄发家,大肆扩地建房致富。云连清点他名下的地皮和房产,发现几乎半个南市区都是他的地盘,中街的四条马路和北门外的大块洼地也都被他买下了。那洼地紧贴着码头和轮船公司,若是被冯啸琛染指,日后必生事端。
云连略一思量,当即叫陈朝生追查张炳槐的合作商都是些什么人,已经动工的地皮现在由哪家管事。正等着对方回信,沈秋儒那边倒先来了电话。
“是云先生吗?”
“哦,沈秋儒。”
隔着话筒,对方呼吸微滞,似乎是被云连这一声直呼其名的招呼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