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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霖没动。

考验臂力的巨锤,考验灵活的鞭子,任何兵器到墨书霖的手里都能发挥它们的最大效用。

但当他握着这一把小剃刀,手竟然开始发软了。

墨书霖实在下不了手,痛心地问:“师尊,这一刮得长多久?”

“……一年。”肥兔叽声音带着沉痛。

别问它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它刚长齐上一年刮走的毛。

第16章 秃兔师尊(捉虫)

“那……空掉这一块,会不会冷?”墨书霖更想问,少了那一块,常以兔形生活的白玉茗会不会很难受。

“有一点。”肥兔叽如实回答,肥胖的身体也似乎因为蔫哒而漏了气。

不是身冷,而是心冷。

不同的触感会时时提醒它身后缺了一块毛,不管躺着趴着坐着都不舒服。

“我,我下不了手。我们住洞里也是可以的。”墨书霖声音里夹杂了几分哀伤,“我父亲虽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名门修者,但也是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汉子。”

“父亲从小教导我,要花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钱,不要贪图不该有的富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父亲知道师尊为了让我住得好就这般……父亲泉下有知会不安,我也会良心不安。”

墨书霖想起父亲将他抱在怀里,告诉他为人道理的情景,眼眶隐隐泛红。但悲伤很快变成了被压制的恨意。面上没有半点显露。

“没事的。”肥兔叽也不想变秃,可变秃就能变富,总要做出取舍。

人不可能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不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