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子安定了,却是闲得心慌。
白日里,墨书霖虽没什么表情,但夜里总会梦到爹娘。后来在房里弄了个小香案,每日为飞云谷上下点香,心神才安定些许。
墨书霖确实幻想着父母仍存有灵智,在引魂幡里向他求救。
但他又不敢想。
他灵根成了这般,无法修炼,更谈不上报仇。若是选择入魔,哪怕救出父母,父母也只会大骂他逆子。左右都是错。
经过这几日,那倒塌的院门已经完全被雪覆盖,剩下一根褪色的茅草倔强斜在雪面上。
擦拭走廊的墨书霖看到那根茅草,都会感怀身世一番。
觉得那茅草卑贱如他,却又倔强地活在这场风雪之中。他的命是倾尽全族人的性命才救下,这根茅草也同样靠着底下的竹条木板才将它支撑起来,苟活于寒风之中。
安静的月雪峰上忽然传来一声卧槽,紧接着便听见白玉茗房间有骂骂咧咧的声音,“这男主怎么回事。居然欺师灭祖,还害得同门经脉尽断,这样的男主和反派有什么区别。以后男主洗白都没用啊。不行不行,我得写信给作者,我要寄刀片,气死我了!”
墨书霖:“……”
看来白玉茗昨晚没睡,通宵看了一夜话本。
虽然在山上好几天了,但他依旧不能习惯白玉茗时不时发出的声音。
白玉茗大概以为房间隔音很好,没有半点顾忌他的存在。然而如今天寒地冻,没有鸟鸣虫叫的月雪峰很是安静,加上他仍维持着炼气七层的修为,哪怕墨书霖身在自己卧房,仍能清晰听见白玉茗的肺腑之言。
有一回晚上,他甚至听见白玉茗捧腹大笑,那毫不做作的笑声直接将墨书霖从噩梦中拉出来,好不容易再入睡,梦里仅剩下白玉茗的笑声,极有侵略性。
除去这点小毛病,白玉茗倒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白玉茗这几天压根就没出过屋子,想挑毛病都没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