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又哪来的选择机会?
没有白玉茗的允许,墨书霖不敢进入院内,继续垂头等待。但他的心早已如这道院门般,在寒风中被白雪一点点侵蚀,逐渐失去希望。
又等了约莫小半柱香时间,身穿玄青色厚棉服的方管事才一脚深一脚浅地从山下走上来。
同样是山下到山上的距离,身穿张扬红衣的翩翩公子白玉茗步履匆匆,片雪不沾。看着体格强健,肌肉结实的方管事却走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大乘期修者和金丹期修者确实差太远了。
因此白玉茗名声再不堪,又住在这等破茅屋里,亦没人敢轻视半分。
“唉哟,今年这雪也太大了,门都被压倒了。”方管事看到倒塌的院门,先是一惊。但他没有修门的时间,踩着覆盖了一层白雪的院门往里走。
这院子明明没有篱笆,稍微绕一绕即可,方管事却为了自个的一时便利,踩着那破门而过。
瞧见还愣在原地不动的墨书霖,方管事小声呵斥道:“发什么呆,快快,赶紧跟我进去。”
墨书霖定了定心神,他小心翼翼躲开院门,尽量不去踩这已经无比可怜的院门。
墨书霖走得很慢,四肢冻得僵硬,每一步都像操控着寒冰往前走。更不说那雪已下得极深,若非墨书霖还有一件护体法宝,只怕他早已冻死在这雪地里,更不谈等白玉茗回来。
方管事是个手脚麻利的,他早早进了茅草屋内,低声细语地哄着白玉茗。
屋里和屋外是一样地冷。
一主座,两瘸椅,一幅上上任掌门亲赐的墨宝,便是屋内仅有的物品。屋内破得和院门没有什么差别。堂堂两极门长老混成这样,实属难得。
而屋主白玉茗丝毫没为这破屋感到羞愧,反而软坐在唯一的主坐上,懒懒散散地听方管事讨好。
红袍宽袖,腰肢纤细,墨发如瀑,肤白胜雪,眼波流转间妖而不俗。行无风骨,坐无钟相,举止随性洒脱,与仙风道骨克己守礼的两极门门风南辕北辙。
不愧是被全门派都唾弃的兔子精白玉茗,就这行事作风,实在当得起这个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