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尘今天开的还是之前去宠物医院的那辆普通黑色轿车，可能是时间还早，没戴那顶滑稽又傻逼的卷毛假发，只简单地戴了副眼镜。

这么一看挺斯文，像个真的周教授。

胡维原本以为是要到哪个特殊的娱乐场所去，结果车子进了市区以后又驶向了另一边的郊区。一路上都没碰上什么车，怎么看都像是开往深山老林的。

车上不放音乐，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里何尘专心开车，没跟他说过话，更没解释过是上哪儿。

当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胡维像是隐约闻见了一种烟味儿。

他们到了个矮矮的山坡脚下，胡维透过窗户看了眼，模糊能看清修得平整的石阶路，还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

墓碑。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何尘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从后座拿过那个小布包，拉开车门。

门再被关上之前，胡维清楚地闻出那是种烧香火纸钱的味儿。

所以，何尘实际是赶回来扫墓？

谁的墓？何尘一个人住，所以这可能是他的…但也不好下定论，何况谁的墓对胡维来说也不重要。

何尘的身影转眼就消失了，胡维在车里安静待着，望着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发呆。

他虽然在转第二世的时候狗带过，但可能是因为狗生本来就短暂，他还没有历经过死别。

对任何生灵来说生命都有限，但唯独人类赋予死亡最大限度的意义，那可能是因为活着本身足够珍贵。

胡维有些儿困了，这个点就来扫墓的人可以说是除了何尘没有别人。

就在他快要将眼睛闭上之前，有人突然从外面敲了敲车窗。

胡维睁开眼，看见的是个完全不认得的男人，微胖，戴一顶黑帽，衣品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