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教室,只有一个消瘦的身影在桌子上认认真真的写着什么
乌黑柔细的青丝倾泻在耳边,遮挡了大半的面部, 淡红的嘴唇轻轻抿着像是遇到了什么困惑。
他的眼睛明亮如水,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半点杂色,又长又翘的睫毛随着笔尖的滑动而微微轻颤,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让眼角的泪痣浸润在阴影中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
他写的很认真,细腻的手指握着笔一笔一划的在书写着,黑色粗框眼镜微微反光将他的脸庞映照的更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天色也随着太阳的渐渐低垂而暗淡。
写了不知多久,直到眼睛变得酸涩,弯下的腰身传来阵阵钝痛,青年才停了笔。
他看看时间,没想到时针马上就要爬向七字,立马慌了神。
青年倏的一下站起身,不想大脑突然传来阵阵晕眩感,腹部也猛地抽痛了一下,然后隐隐作痛起来。
“呼呼”顾亦初扶住桌子轻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白皙的额头滴下,眼前的事物看的很不清晰,就像坏了的电视一样冒出黑白的雪花。
顾亦初一手扶着脑袋,手指颤抖着开始收拾东西。
他不能倒,他得回去给少爷做饭
都不知道自己把东西拿齐了没有,顾亦初摇摇不甚清醒的头,拉上书包的锁链就要离开,却碰到了地上的凳子,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尖鸣,他也整个人摔倒在地,单薄的身体磕碰到坚硬冰冷的椅子上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
顾亦初废了好大的力才从地上爬起来,忍住身上被划伤的刺痛,他弯下腰将凳子一一扶起,然后踉跄着步子向门外走去。
他感到很冷,像是深处寒冬,那直入骨头的冷意从骨髓蔓延到全身四处,连嘴唇都变得发紫,他两肩耸起,背脊弯曲,身体颤抖着一步步向教学楼外走去。
时值三月,虽然已有点点春意,但是七点之时天色也已经化为墨蓝色,还有颗颗稀星点缀在苍茫的夜穹,道路两旁路灯亮起,金黄的灯光照应着来人的影子。
顾亦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这种冷是从内里散发出的,是锥心刻骨的寒意,腹部还在阵阵作痛,但他没办法顾忌这些,他必须在少爷回家之前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