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兽追的你,”玄朱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阙玉:“……”
还装上瘾了?
“说实诚话。”他知道玄朱懂,她不笨,只是死板不晓得变通而已。
玄朱沉默了,她低下脑袋,不知在沉思还是如何,半响才道。
“我束缚了你的自由,你理应该跑,不跑才不正常。”
阙玉一愣。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难怪不生气,也没有报复他。
好正直的想法。
他第一次有些庆幸,父亲把她教的善良廉洁,没有私心。
要继续保持啊。
阙玉又与她交流了一阵子,她平淡安然的语气莫名有一种力量,驱散了寒气和冰冷,叫人打心眼里觉得心安。
那些莫名的担忧褪去,阙玉一双眼不自觉地观着船头上的那抹白,盯着盯着意识模糊,不过片刻而已,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玄朱察觉到,神念探过去,瞅见了他的睡颜。
他喜欢把全身都埋进被子里,蜷缩起腿脚,盖两床厚实的棉被,只露出半张白净的脸。
和醒着时不一样,睡着的人更安静,像橱窗里摆着的精致娃娃,等着人挑选买下。
床上鼓起的包太小,小到玄朱又禁不住开始担心他这个姿势能舒服吗?
想起他趴着睡都没事,便又没有管,他已经不是个小孩子,难受了自己会挪动位置换姿势。
玄朱重新调动体内真元,继续打坐。
一夜寂静,第二天一大早,知道他大概何时会醒,掐着点在太阳出来时把饭做好。
极寒之地出太阳的时间很少,晌午开始,下午就没。
狐狸是夜猫子,晚上特别精神,每天都要骚扰到她深夜,最近有了事做,次次上完茅房回来便要洗一次澡,洗完花几个时辰整理自己。
抹凝脂膏,擦九条尾巴,给自己挽发髻,忙活的时间多,也意味着他睡的更晚,第二天至少都要晌午才能起身。
追随着太阳,即便人睡着也能感知到,自个儿翻身、打滚、跑去有太阳的地方躺着。
晒着太阳很容易就能睡着,而且睡得很深,轻易叫不醒。
书上写的和那些修士讲的应该都没错,狐狸确实胆小谨慎,只有在有阳光温暖的地方才能安然入眠。
其它时间都只是假寐,亦或者睡的不深,他晚上很容易惊醒,昨儿就是,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