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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玦闻言,垂目停下手中动作,思量许久,看向阮阮,“许昌调往的是翰林书画院。”

书画院?

阮阮反复琢磨,猛然想起前些日子今上一时兴起,随手写下“深闺幽怨”四字。

他以此来考验众画师,画师们面面相觑,无从下手。

有人画美人临窗托腮发呆,有人画美人照镜垂泪,今上见了,却一一否决,均觉着没有画出“怨”意。

就在这时,许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抬袖提笔,从容淡定地画了一处精美的阁楼。

幽窗半掩,一只帕子从窗户口飞出,而帕上只绣了一颗相思豆,不见其人,只见掷帕动作。

今上见了大喜,俯身细看,抚掌称赞,“妙极。”

彼时,阮阮并不曾多想,只感叹许昌也是有才华的,可现在听韩玦提起,却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今上的良苦用心,他到底是心软惜才。

“他以后还会回长春宫吗?”阮阮可不希望再与他共事。

韩玦恻然一笑,“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失了宠的人必定想着法子往上爬,而有人又早给他准备好了梯子给他。”

阮阮心下一动,“您说是宰辅杜敬业?”

韩玦听罢,突然问向阮阮,“你觉着花御侍怎么样?”

阮阮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应,却又听韩玦道:“中秋夜后,为花御侍诊断的医官在府中自尽了。”

竟然还有这事?阮阮震惊。

韩玦似乎已经想到她会如此反应,他和目笑笑,“阮阮,我会助你,早日离宫。”

“此生我已有了最大的遗憾,并且余生都要与这样的遗憾和解,不得不接受它给我带来的所有不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