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是真的聪明,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乐甘棠对于这一点很执着,强调完这一点,不等郝田回应便接着说下去,“我就说,我家蠢儿子怎么可能把这种关系维持下去……但是有你调和的话,或许你们真的可以……”她说着说着就走了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郝田想起刚才她让唐佐去看心理医生的话,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那个,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让唐佐去看心理医生吗?他心理上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这个……”乐甘棠回过神来,“我想你应该感觉到了,他很难去相信别人,所以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其实不影响正常生活,但这样他会活得很累,我身为他的母亲肯定会心疼啊。”
郝田点了下头。
确实,唐佐就是这样,不肯让别人做早餐,不肯找代驾,俱乐部里的事全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不累死自己不罢休。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别的父母都会提醒自己的孩子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吧?我却希望我家孩子能多给别人点信任,不然看他每天这么忙实在太心疼了……但我跟他爸都没有劝他的勇气,也没有这个立场。”乐甘棠说着,叹了口气,“如果你能帮着劝劝他就好了。”
郝田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道:“所以……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如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好劝,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
“嗯,那我告诉你吧。”乐甘棠非常爽快地说,哪怕知道郝田是在套她的话,但她判断这件事告诉郝田利大于弊后,便没有在意,非常干脆地将唐佐的过去和盘托出,“虽然唐佐出生在这里,但他只在这里读了小学,初中开始就随我们一起去了国外,原本是打算让他在国外继承他爸的公司的,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事情是这样,他在国外认识了五年的好友在亲手做给他吃的蛋糕里下了迷药,把他迷晕后绑架了。”
郝田:!!!
乐甘棠注意到了郝田的震惊,但没有在意,接着说下去:“那个人绑了唐佐后,打电话给我问我要钱,我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毕竟我知道他那天去了好友家玩,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答应了,也幸好答应了……过程很复杂,总体来说算是有惊无险吧。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是醒着的,被绳子绑在椅子上,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受了点轻伤——倒没有被伤害,是他自己挣扎出来的伤。应该是剧烈地挣扎过,但绳子绑得太紧,他挣不脱。”
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乐甘棠微皱着眉,显然,这件事不仅让唐佐留下了心理阴影,也让她不愿回忆。
“那天之后他就不肯出门了,不会跟除了我和他爸以外的任何人说话,也不肯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因为他不信任心理医生,他觉得除了我们,所有人都想伤害他。”
“再然后,他说想回国,不想再跟我们一起待在国外,我们便把他送了过来。”
“他回国后一直跟我们保持着联系,虽然好像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并且越发不信任别人,别说恋爱,连正常的朋友都不会交,但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有在变好的,会主动出门,主动跟人说话,完全可以正常生活,也算让我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