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眼睛弯成两座桥,眼瞳像流动的桥下水。

这样的笑颜对于一个懵懂发育中的少年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身体传来一阵躁动,他有些恍惚;而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林清泉的身边。

“没别的原因。”林清泉靠近他红透的耳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小声说,“我就是单纯地讨厌你罢了。”

小皇子有如万箭穿心。

御医都有专门的宫寝。但江户是区区弹丸之地,就算是延承神脉的皇族也享用不了多大的面积,更不要讲一个外来的新人御医。

分配给林清泉的面积还不到十叠。用手臂简单丈量下,算了算,还不到十平米。

“这地方,快赶上酒店的厕所了。”林清泉有些不满,纤薄的手指抹过微微积灰的木桌,桌上还有干涸的毛笔和凝固的墨迹。他眉头一皱,“连打扫都没有打扫,就让我们住进来么。”

目目将封闭的纸窗户打开,粗颗粒的金尘在光束中飘荡。他掐住其中一颗,在指肚间捻灭,“宰主是没什么权力的女侍官。事出突然,将自己的寝室腾出来给了我们。我倒是很喜欢这样大小的屋子,小是小,但睡起来应当不错。”

“你喜欢?”林清泉瞥他一眼,“怎么?你还为别人说话了?”

“我的意思是,因为地方小,晚上我们可以挤在一起睡。”目目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觉得呢?”

林清泉结巴起来,“一……一点都不好。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发疯,把我的头一口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