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循着声音瞧去,看见自己的心脏隔空出现在白衣小友的手中。
“看着很正常,原来人的心脏也都是一样的。”目目语气淡淡,“你认得出这是自己的心吗?”
与其说是畏惧死亡,可更多的是想不通。
佐藤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脏怎么就在刹那之间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呢,荒唐得就像徒手摘到月亮。
这怎么可能呢,就像做梦一样毫无逻辑。一切都这么突然,平步青云的自己刚刚得到至高权贵的认同,怎么可以现在就死呢。
他慢腾腾晃了两步,朝心脏伸出手想要去拿,虚弱地说:“还给我……”
目目看了眼手里的心脏,“这个东西,你就这么想要么?”
“还给我……我不能死……”
毫不犹豫地,目目捏爆手里的心脏,同时说:“不必比了,我就是那个大恶。”
血与肉溅到纱帐,失去生气的尸体摔倒在地。
权贵们的惊叫声像池塘的蛙声连成一片,尺八和三味线的断弦声像休止符横亘在惊叫里,女人们发饰的反光和四溅的血肉齐飞。
林清泉从脊骨传来阵阵颤栗。
目目就在看着他,准确地说是一直都在盯他,就算捏爆心脏时也是看着他的。
残碎的器官从雪白的指缝间滑落,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就像白蛇绞紧终于挤爆了红苹果,像伊甸园里罪恶的蛇自行毁掉了罪恶的禁果。
罪恶的魔杀了罪恶的人。
目目甩了甩血污的手,朝林清泉一步步走来,样子虔诚又稳健,就像一个三步一拜进寺庙的僧人,可手上却滴出满地血腥。